大过年的,后爸成天叫人来家里胡吃海喝,搞得乱七八糟,却不帮忙收拾。
我忍无可忍,让他们出去喝,却被骂「管得宽」、「还敢做你爹的主」,甚至差点挨打。
我动了菜刀,赶走所有人,才过了几天安静日子。
正月初七,我给妈妈过生日,他又叫来一堆狐朋狗友。
喝醉后,他想把我嫁给他那四十岁的好兄弟,我妈都没忍住掀了桌。
我拿起斧子,给这丧良心的后爹赶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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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今天哥几个可得不醉不归啊。」
他弯着腰,十分殷勤,像太监一样。
转身却对我妈骂道。
「刘秀芹,赶快去炒一桌子菜来,磨叽死了,我兄弟们都等着呢。」
我那后爸前一天的酒还没醒,今天又招待了一桌子人来喝酒。
他们昨晚上喝到三点才走,一地瓜子皮、烟把、卫生纸,我和我妈早上刚打扫干净。
现在又来了。
我才回家第四天,都见他们第四次,我妈说腊月十几他们就天天来,今天都腊月二十八了。
他们倒是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我伺候了三天都受不住了,我妈忙活多久了。
见她听话的又要去厨房,我连忙拉住她。
「各位叔叔,你们来我家喝了半个月酒了,也请我爸去你们家喝两天呀。
实在不行,楼下就是饭店,你们合伙去饭店喝呀,成天往我家跑,把我家当饭店了吗。」
我妈是个传统女人,怕村里人说闲话,不在外人面前打男人的脸,于是一直拉我,可我还是说完了。
男人们的脸一下子黑了,叫嚷起来。
「李学民,你家这是不欢迎我们啊?怎么,不是你求着我们来的吗,现在甩什么脸子。」
还有清朝活下来的古董,「男人们的事轮得到你个娘儿们插嘴,李学民,你家就是这样的规矩。」
他们不是我后爸那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是他之前的邻居、狐朋狗友。
后爸在他们面前一向窝囊,黢黑的脸一下子通红。
「你们别听这丫头瞎说,我怎么会不欢迎你们呢。
刘秀芹,你女儿读完大学翅膀硬了啊,怎么和这些叔叔伯伯说话呢,让她道歉。」
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们又激动了。
「学民,别忘了,管他们叫叔叔伯伯,但管我得叫哥啊。」
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说话了,男人们都露出了那种暧昧轻佻的笑。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我不喜欢他们看我的眼神。
那个据说是我后大伯的人发话了,「道歉光嘴上说说可不行,让她给我们敬酒,一人呐,最少三杯。」
男人们哄笑起来,对着我上下打量,眼神意味不明,让我不适地握紧拳头。
后爸对他们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转身又趾高气扬地使唤起我们。
让我妈赶快去炒菜,让我赶快自罚三杯,然后一个个敬酒。
「我说了,别在我家喝了,都给我出去,我们不伺候。」
我盯着后爸,「爸,带着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