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姐离了婚，今年带孩子在娘家过年。

　　回婆婆家的路上，老公嘱咐我：

　　“咱姐离了婚心情不好，你回去不管有啥事，多让让她。”

　　结果，除夕夜大姑姐指着我的鼻子骂：

　　“这是我妈的家，我弟的家，也是我的家！看不惯我，你立刻给我滚蛋！”

　　婆婆也在一旁拱火：

　　“帮帮你姐姐怎么了？你们要是不帮，我就把这房子卖了！到时候我没地儿住，还得去赖你们！”

　　我掏出房本甩她脸上：

　　“徐美凤，瞪大眼看清楚了，谁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现在请你带上你闺女，立刻给我滚蛋！”

　　1

　　我和老公轮流开了5个多小时的车，风尘仆仆的刚到家，一开门就看见婆婆躺在沙发上。

　　她懒洋洋地看着我：“回来啦？”

　　“我腰腿疼，起不来床了，芳榆，今儿中午的饭你做吧哈。”

　　昨天晚上，我还在抖音上刷到婆婆跳广场舞的视频，视频里她又蹦又扭好不欢乐，怎么现在就疼得爬不起来了呢？

　　每年除夕中午这段饭我们都吃的很隆重，我一个人搞一桌子菜实在忙不过来，就喊周博进厨房帮忙。

　　“来喽，老婆！”

　　只听见周博的声儿，却迟迟不见他进厨房。

　　我去客厅叫他，就听见婆婆对儿子说：

　　“哪有男人下厨房的？被你丢死人啦！不许去，让她自己做！”

　　好，既然男人下不了厨房，你闺女不是男人吧？

　　我过去敲大姑姐房间的门：“姐，出来帮我打打下手呗。”

　　门开了，周琴冷冷看着我：“弟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做饭呀。”

　　自从周琴离了婚，她一直带着孩子在娘家住，有人伺候的人不会做饭倒也正常。

　　“姐，不用你做，你来帮我摘摘菜就行……”

　　大姑姐还没开口，刚才还腰疼得爬不起来床的婆婆，一阵风似地走了过来：

　　“芳榆，看看你的吧，不就做顿饭吗？一会儿喊这个，一会叫那个，不愿意做你就直说，我老太婆用不起你！”

　　大过年的我实在不愿和她吵，最后我硬拉上周博进了厨房。

　　2

　　一会儿闺女布丁哭着从楼下跑上来：

　　“妈妈，大壮抢我小爆竹，他……还打我！”

　　我拉着闺女手下楼，还没开口大壮就警惕地跑出去几米远，他回过头冲布丁扮鬼脸：

　　“爱哭鬼！谁抢到就是谁的！”

　　婆婆所在的城市禁烟，这些小爆竹是我和老公从外地带回来的，为了防两个孩子争抢，下楼的时候已经给他俩平分了。

　　——显然，他自己的玩完了又来抢布丁的。

　　布丁生性胆小，遇到事儿只知道哭，作为母亲我必须教会她如何保护自己。

　　我跑上去抓住大壮的胳膊：“大壮，这是布丁的，你想玩可以和她商量，让她再分你几盒……”

　　结果话没说完，大壮突然低头恶狠狠地咬上了我的手，我一吃痛一下推开他。

　　这一幕，刚好被下楼的婆婆看见。

　　她火了：“芳榆，你真好意思的，竟跟个孩子动手！”

　　我伸出手给她看，刚咬过的地方已经渗血，可婆婆气得连看都不看。

　　楼下几个玩耍的小孩呼啦一下围上来：“奶奶，刚才我看到了，大壮抢了这个女孩的……”

　　“去去去，滚一边去！”婆婆不耐烦地驱逐他们。

　　我生气了：“大壮，你抢了布丁的，现在立刻还给她！”

　　老太婆比我还生气，她一把夺过大壮手里的爆竹扔地上：

　　“大壮，咱不稀罕，姥姥给你买比这儿更好的！”

　　在禁烟的城市，各个超市、小卖店违禁品查的很严，我菜都炒好几个了，婆婆还没带着大壮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大壮撕心裂肺的哭声。

　　——显然他没买到。

　　大壮在客厅里哭着撒泼打滚，大姑姐从房间里懒洋洋地走出来：

　　“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哭！抢回来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