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谈了五年的女友求了婚。

　　谁料想回家路上却遭遇了车祸。

　　危急时刻，我扑到她身上，为她挡住了所有的玻璃碎片。

　　她毫发无损，我的眼角却多了一道疤。

　　再次醒来，她红着眼睛软软撒娇开口。

　　「江航舟，你去整容好不好？」

　　「你这样一点都不像他了……」

　　01

　　车祸发生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让李妍妍受到任何伤害！

　　身体的反应比我的脑子更快，我将她结结实实地护在怀里。

　　玻璃碎片扎进了我的身体，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疼！好疼！

　　世界在我的眼前变得一片血红。

　　钻心的疼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在失去意识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擦去了李妍妍眼角的泪水。

　　「妍妍，乖！别哭，我们都会活下去的。」

　　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刺眼的白。

　　我躺在了病床上。

　　不远处，李妍妍急切地拉住医生的衣袖。

　　声音里满是焦虑。

　　「医生，他脸上的伤真的不能马上做整容手术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呀？恢复后能和以前一模一样吗？」

　　医生微微皱起眉头，神色有些不悦。

　　「我说了很多遍了，病人现在伤得很重，不适合马上进行整容手术！」

　　「而且他身体其他部位的伤也需要时间恢复，你怎么就只关心他的脸呢？」

　　李妍妍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依然执着地追问。

　　「那到底要等多久呀？我就想知道他的脸能不能完全恢复，一点疤痕都不能有。」

　　医生的耐心似乎快被耗尽了。

　　当下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小姑娘，你作为病人的未婚妻，难道不应该先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吗？从始至终你都只问他的脸，难道脸比他的健康还重要？」

　　「我只是主治医生，不是整容医生。整容的事情，你就等病人身体恢复之后再和病人沟通吧。」

　　说完，医生转身离开。

　　留下李妍妍站在原地跺脚。

　　听完李妍妍和医生的对话，我心里猛然一沉。

　　我这是……毁容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当指尖刚碰到纱布的那一刻，一阵刺痛传来，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但我没有停下，继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纱布厚厚地一层又一层。

　　我能感觉到那些伤口在纱布下隐隐作痛。

　　02

　　李妍看到我醒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她的语气很急迫。

　　「阿舟，你醒了？我刚刚去找朋友打听了，他说你这种情况尽快安排整容手术，你的脸还能恢复正常的。」

　　李妍妍完全没有问下我现在的身体情况。

　　好像我的身体状况并不重要，只有我的脸才是关键。

　　「妍妍，我想要喝水。」

　　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摩擦过一样，每说一个字都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

　　李妍妍伸手拿起一旁的水壶，动作有些生硬。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水壶不就在桌面吗？你其实可以自己倒的。」

　　她的话语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被包扎得看不出形状的手，心中满是苦涩。

　　李妍妍倒了半天，发现水壶没有出水，这才悻悻地抱怨道。

　　「这破医院，服务真是差到极点。连个水都不会给病人准备。」

　　一旁病床的阿姨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她面带几分同情地递给我一杯水。

　　「小伙子，喝点吧。」

　　「这小姑娘一看就没照顾过人吧，可怜你了，足足躺了两天，醒来一杯水都没能喝上。」

　　阿姨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惋惜。

　　「我看到这小姑娘这些天一直缠着在问整容的事情。小伙子，你该不会是什么大明星吧？靠脸吃饭的？」

　　我慢慢地一口一口抿着水。

　　液体流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慰藉。

　　可吞咽的动作却牵引着伤口，疼得我直皱眉。

　　李妍妍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直接从我手里抢过水杯，狠狠地将水杯扔在垃圾桶里。

　　「江航舟，你还有没有点出息？别人给你什么都喝吗？」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你等着，我现在去给你打水！」

　　说完，她扭头转身离开。

　　我惋惜地看着垃圾桶里的水，心中满是无奈。

　　早知道刚刚喝快一点就好了。

　　现在好了，水没了。

　　我真的好渴啊！

　　我哑声和隔壁床的阿姨道歉。「不好意思，阿姨，让您见笑了。」

　　阿姨眼神中满是怜悯。

　　「小伙子，她是你对象？要我说，还是赶紧分了吧，她一看就不喜欢你……」

　　我试图为李妍妍辩解，可喉咙却干疼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卡在喉咙里。

　　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只能无奈地闭上嘴。

　　03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渴死的时候，李妍妍终于慢悠悠地回来了。

　　她手中端着一杯水，不紧不慢地向我走来。

　　她满脸喜色地看着我，声音清脆得如同银铃，却在我听来格外刺耳。

　　「阿舟，我刚刚在306号病房看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他和我说，他也是姓江，也是江城人耶，和你年纪居然差不多，你说这多巧啊！」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

　　我手握着滚烫的开水。

　　心却一寸寸凉了下去。

　　李妍妍还在我面前喋喋不休地说起那个男人。

　　他的长相、性格、爱好，每一个细节她都描述得如此清晰。

　　好像那个男人才是她男朋友一样。

　　可是，那个男人她也才认识了半个小时而已。

　　手里的开水终于凉了。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却无法缓解我心里的干涩。

　　我沙哑着喉咙打断了李妍妍的话。

　　「妍妍，我累了，想休息了。」

　　李妍妍的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声音里有些哀怨。

　　「阿舟，你怎么了？你现在对我说话就这么不耐烦了吗？」

　　我实在忍不住了，声音提高了几分，充满了质问。

　　「妍妍，我是你的未婚夫啊！为什么从醒来到现在，你都不问问我怎么样了？」李妍妍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挽着我的胳膊撒娇道。

　　「阿舟，你吃醋了？那我们不说他了好吧。」

　　「我们还是先说回整容的事情吧，我找了家里的关系，给你安排了一周后的手术，到时候你就可以恢复以前的样子了。」

　　她的眼眸无辜又天真，仿佛真的是在为我考虑。

　　我果断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现在全身都是伤口，起码等我恢复了再说吧。」

　　李妍妍接下来的话让我震惊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