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我向怀孕的妻子隐瞒了她白月光的死讯。

　　妻子为此恨我入骨。

　　她说：「都怪你，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后来她带着儿子和我分居，也让我品尝一下爱人分离的滋味。

　　我在煎熬中痛苦六年，却仍不肯放手。

　　直到看到妻子孩子与白月光的替身亲密相处。

　　我想我该放手了。

　　1

　　我提着蛋糕和礼物忐忑地站在儿子的学校门口。

　　今天是他的六岁生日，却也是我第一次陪他过生日。

　　这次机会是我求了钟敏很久才得来的。

　　下课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我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我压下心里的激动，伸着脑子脖子张望。

　　直到儿子钟念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快步迎上去。

　　「小安，生日快乐，爸爸给你准备了蛋糕和礼物。」

　　我晃了晃手上提着的礼品袋，期待地看向他。

　　没有我想象中的欣喜

　　钟念安嫌弃地瞥了一眼，夺过我手上的蛋糕往地上砸。

　　「什么玩意，丑死了。」

　　我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看着蛋糕落在地上糊成一团。

　　那是我亲手做的蛋糕。

　　因为不熟练，这个蛋糕我做了整整六个小时，从口味到外观，我一点都不敢松懈。

　　我的眼神暗下来几分，不一会又恢复正常。

　　「那你看看玩具喜不喜欢？」

　　我将手上最新款的乐高递在钟念安面前。

　　这可是我做了很久的攻略，好不容易才挑选出来的礼物。

　　可下一秒，乐高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真low，我长大了，早就不玩这个了。」

　　钟念安绕过我上车，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手足无措。

　　除了心意被糟蹋的失落，更多的是一股愧疚感。

　　钟念安长到六岁，我们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连他喜欢的东西我都把握不住。

　　我转过身，透过车窗看见钟念安安静地坐在后座，只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好长时间，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回到驾驶位。

　　「小安，我们去吃饭了。」

　　钟念安垂着头没回答，手一直在电话手表上点来点去。

　　一路上，车内的氛围十分安静。

　　我回忆起这一个月以来网上搜索的父子相处教程，心里打定主意。

　　避开小孩子讨厌的学习话题，而是关心他：

　　「小安，在学校和朋友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被同学欺负？」

　　回应我的是沉默。

　　我继续道：

　　「平常在学校你都会做些什么啊？」

　　还是沉默。

　　我尴尬地绕了绕额头，却还是不肯放弃这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

　　「等会吃完饭，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爸爸可以陪你去。」

　　这次钟念安抬起了头，语气却极为不耐烦。

　　「你烦不烦啊，那么多问题，闭嘴好吗？我不想听到你说话。」

　　我的心疙瘩了一下，本能地开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