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一同被赎出教坊司，

　　她是新科状元的外室，我是东厂厂公的对食。

　　都不是什么见得光的身份，

　　我们住在同一间宅子里，连吃带拿攒下了一笔钱，

　　等到皇上赐婚状元郎和公主时，

　　她掏出公主给的分手费夜明珠，当夜叫了辆马车问我走不走，

　　「一起走会不会太明显了？」

　　其实是我惦记着那碗还没吃上的御膳房八鲜粥，

　　结果粥没见着，一向对我禁欲的厂公，

　　倒是抱回来一个弱柳扶风的病美人，

　　当晚我就追在姐姐的马车后头，跑了二里地。

　　「燕子，燕子没你我可怎么活阿燕子。」

　　1

　　公主上门来的时候，我跑到后厨抄了把菜刀挡在我姐面前。

　　结果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才冒头，

　　我姐就把我拽到了她身后。

　　「她跟叶永清没关系，有什么事冲我来。」

　　叶永清是新晋状元郎，也是将我姐姐赎出教坊司的人。

　　三年前，我们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抄家灭族。

　　我和姐姐被没入教坊司为奴。

　　没多久，就有个俊俏的书生将我姐姐赎了出去，

　　但是我姐姐要求，必须带着我一起走，

　　俏书生涨红了脸，连连摆手：

　　「两个姑娘...我不行的。」

　　为了和姐姐在一起，我脑子转得齐快，

　　挑起了旁边冷脸付钱的男人的下巴：

　　「你是他哥吧，有亲事没，没的话考虑考虑我。」

　　当场氛围安静了很久。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被我挑下巴的人是东厂厂公，叶永瑟。

　　2

　　太监好阿，不用生孩子。

　　叶永瑟更是碰都不让我碰。

　　姐姐就累了点，我们坐着聊天，她都得时常揉下腰。

　　每天还有一碗补药雷打不动要喝。

　　直到叶永清高中状元，皇上赐婚他和公主。

　　这等喜讯，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邻里看见我姐，也都是挖苦讽刺，看热闹笑话居多。

　　「教坊司出来的女人，不会还真以为能做状元郎的正头娘子吧。」

　　早上得到消息，下午公主就上门来了。

　　但是意料之中的拳打脚踢并没有。

　　公主算得上是春风和煦，甚至都没嫌弃我们泡的茶水粗劣。

　　「这些年谢谢你照顾永清。」

　　她自述和叶永清是青梅竹马。

　　当年叶家出事，叶永瑟被送入宫中成了太监，叶永清下落不明。

　　「叶家案子平反后，兄长急着要永清为叶家传递香火，

　　他又不肯委屈我，一定要等高中状元才向父皇提及...」

　　所以才找上了我姐姐，只是为了给兄长交差而已。

　　我看到姐姐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任谁得知，自己只是个被找来的生育机器，都不会好受。

　　「初次见面，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准备了一点薄礼。」

　　公主招招手，一颗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差点闪瞎了我的眼。

　　我左手按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右手。

　　不能给姐姐丢面！

　　公主自认为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久留，直接离开了。

　　我抓起那个夜明珠就想砸了泄愤，我姐脸色大变按住了我。

　　「你个瓜娃子疯咯？」

　　她将夜明珠按在心口，一脸后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