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森打了十几个电话,没接。
他不让我给他打电话,我知道,但我真的很怕。
扔在一边的手机还亮着,陌生号码发来的图片清晰地摆在那。
没眼看。
照片中的女人全身空无一物,一览无余,手脚被绑在床上,身体呈大字展现。
女人的眼睛饱含泪水,情欲至极,媚怨的表情让人血脉偾张。
只有我知道,那表情其实是恐惧,是极限的忍耐,唯独没有情欲。
因为,我就是照片中的女人。
1
今天是那个女人的生日,他们在一起庆祝。
隐婚三年,红本在手,我却像见不得光的小三,上不得李森的社交台面。
可我现在无心计较这些。
眼前的私密照是怎么传出去的?经了多少人的手?为什么又传到我手里?
明明只在他手机里的。
顾不得李森的警告,我疯狂拨打他手机。
真的很怕,私密照满天飞,我需要他给我个解释。
那边始终无人接听,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又一张照片,满屏甜腻蛋糕,端着盘子的是李森。
他那双桃花眼深邃而明亮,含着无尽温暖和柔情,让人想溺死在里面。
原来如此。
赤裸裸的挑衅和得意,毫无顾忌甩过来,只因她手握李森这张王牌。
而我,唯有一声叹息。
2
李森回来已是半夜。
西服抓在手上,衬衣松散没扎进裤子,头发凌乱,远没有白天的光鲜得体,甚至有点狼狈。
同时带进门的香气直直冲进我鼻子,提醒我他刚从香艳艳的女人怀里爬出来。
似乎喝了酒,步子有点浮,但也不妨碍他理直气壮立在我面前训斥:
「徐诺,猪脑子吗?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给我打电话!」
我一晚上混沌的脑子立刻被骂醒,眼前逐渐清明,缓缓从沙发上起身,直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抬手,「啪!」一记耳光。
「李森,你混蛋!」
「你找死!」
只是片刻的愣怔,他随即扬手打回来。
酒精让他失去身体控制力,这一巴掌他用了十成的力气。
我身体失控地向后侧翻,耳朵里嗡嗡响,脸上火辣辣地疼,脸皮紧绷得要爆裂,嘴里涌出浓浓的血腥味。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颊肿胀,口鼻出血。
疼痛加身体的本能反应,我哭了。泪水和着血水糊一脸,狼狈极了。
可我的惨状并没有让李森满意,他抬脚又踹过来。
腰上顿时剧痛,我瘫软在地上,像一只濒死的八爪鱼。
紧跟着他又一脚。
这一脚正中我肚子。
腹痛刺激四肢回缩,我不由得抱着肚子团起身子。
五脏六腑像被巨大的手揉捏,心被拉扯到胃里,喉咙一紧,猛地呕出一大口血。
要是真能把心呕出来,就好了。
李森嘴里没有停止咒骂:「贱人!真把自己当回事?我有没有说过不要打扰我?」
我说不出话,张口只有鲜血涌出。
其实李森也不需要我解释,他就是单纯发泄暴力。
他拎起我的衣领把我拖到阳台上。我们是大平层,没有邻居,空旷的阳台孤零零悬挂在楼外。
他强迫我站直,按着我头探出栏杆外,感觉下一刻他就要把我头朝下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