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尸体在学校后山被发现。
妹妹前往警局自首,被当成杀人凶手带到母亲面前。
母亲哭着责问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恨那个傻子,也恨透了你。」
我护她十八年,不曾想她这么恨我,连我最后的救命电话都不愿听。
可为何后来,她却跪在我的墓前,失声痛哭。
......
因轻度弱智,我被妹妹的校霸男友霸凌至死。
他们把我捆在树上晒到昏迷,以为闹出人命就地挖坑掩埋。
我在土里摸到手机,在屏幕上敲响儿时约定的求救暗号。
妹妹却在那头破口大骂,「死傻子,少给我打电话,让谦哥知道了我就得挨骂!」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妨碍我学习!我得考出这个破镇子,离开你跟妈妈这两个累赘!」
她不知道,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泥土拼命灌进口中,我发不出一声呼救,很快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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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死在学校后山的歪脖子树下。
被温家谦带人毒打后吊起,他们用树枝在我身上戳,边戳边讥讽。
捆我双手的绳子,是妹妹递的。
她冷眼看着我身上狰狞的伤痕,只淡淡说了句「别把人玩儿死了」。
扭头就回去学习了。
我被遗忘在后山,遭烈日暴晒后,又遇暴雨滂沱,直到温家谦想起我。
我已经不会动弹了。
他以为我死了,慌忙在树下挖了个坑把我扔进去。
泥土泼洒在脸上,我静静等待生命的流逝。
而此时的许韵洁,我的亲妹妹,正热情地打开迎接杀人凶手。
她的校霸男友,温家谦。
「谦哥,你去哪儿了?身上怎么弄得全是泥?」
许韵洁乖巧地打湿毛巾,给温家谦擦手,又把他弄脏的外套脱下,泡到水盆里。
温家谦心虚地别过脸,「我的事也是你能问的?这外套是我爸带回来的国外名牌,你记得手洗!」
说罢,他便一屁股坐在床上,像个大爷一样跷起二郎腿。
我以为许韵洁至少会拒绝一下。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亲手给温家谦洗衣服。
夏日炎炎,水管被烈日晒得发烫,流出来的水很快烫红了许韵洁的手。
她有洁癖,从来不肯碰别人的衣服,尤其在十五岁叛逆期之后。
妈妈右手受伤时,请求许韵洁帮忙洗洗衣服,却被她狠心拒绝。
「你们俩一个傻一个蠢,我都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投胎到这种家庭!」
「我的衣服我自己拿去洗,以后你们谁敢碰我东西,让我沾上穷酸气,我就跟你们断绝关系!」
那年许韵洁十五岁,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也是在那年,她认识了温家谦,温家谦也揪住了轻度弱智的我。
我被霸凌了整整三年。
许韵洁为了温家谦,开始加入霸凌我的队伍。
今年刚满十八,他们甚至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以便时时幽会。
我飘在出租屋里,看着温家谦招手,许韵洁便乖巧地脱去外衣,倚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变戏法似的从床底抱出一个盒子,里头装着温家谦最想要的那双名牌球鞋。
「你抢到了?」温家谦腾地坐起身,眼神发亮。
许韵洁点点头,「我花了八个小时蹲点查攻略,这鞋真贵啊,一千多呢!」
一千多……那不正是许韵洁早些日子找妈妈要的金额吗?
她说,是要来报高考冲刺班的。
我看着那双鞋子,蓦地觉得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