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发生了恶性婚闹。
他们用颜料把我浑身涂得雪白,毁了我定制的非遗礼服。
我气疯了,要求他们跪地道歉,赔偿损失!
可是老公却一把把我推倒。
婆婆却拉着我的手说:「汐汐,你只是失去了一件礼服,可我儿子失去的,是他的面子啊。」
1
我做梦都没想到,期待了半辈子的婚礼,居然能闹到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当初季云睿要求我回他的老家办婚礼时,我不应该答应的。
可是季云睿说自己已经升了机长,结婚肯定要回家热闹一场的。
我作为品牌服装设计师,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季云睿再三像我保证不会出现出格的事,我才同意和他回老家成亲。
可是现在,我五点就起来折腾的妆发,全毁了。
身上那件价值不可估量的非遗礼服,也遍布着颜色各异的颜料。
我换了身衣服,收拾好后,刚打开门,老公和婆婆就全部等在我的门前。
「汐汐,别生气了,你是个大度的,就原谅他们胡闹了吧。」
婆婆笑意盈盈,一脸亲切。
我的心里火苗噌噌往上冒,原谅?
他们也配原谅?
有人开玩笑是在婚礼上拿颜料图新娘子的吗?!
而且还有几个混账,趁着我睁不开眼的时候,往我腰上腿上屁股上摸!
我强忍住怒火,看向一旁缩着脑袋的老公。
「季云睿,这事你说怎么办?都是你的兄弟,你发个话吧。」
老公搓着手,挠着头,看着身后仿佛事不关己地参与婚闹的人,对我挤出笑容。
「老婆,我这群兄弟平时疯习惯了,我替他们给你赔个罪,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我简直不敢置信,这是我老公说出来的话。
这还是那个可以给我遮风挡雨的男人嘛?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的软脚虾?!
还没等我开口,就听见一声嘲笑。
「季云睿,你他妈你女人都要骑你脖子上拉屎了,你真是怂包啊。」
这话激起了一众「兄弟」们的附和——
「就是啊!男子汉大丈夫,被自己的老婆骑头上,这辈子没出息了。」
周围的人也开始拱火,我看见老公的脸色涨成猪肝色。
我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意,忍着心痛,再次开口。
「季云睿,我再问你一次,要么,他们道歉,要么,我们离婚。」
没想到听完我这句话后,季云睿像被彻底激怒了,他狠狠推了我一把。
「柳茉汐!别给脸不要脸,差不多得了。」
而一直默默掉眼泪的婆婆却一把拉住我,红了眼眶。
「汐汐,你失去的只是一件非遗礼服,可我儿子失去的,是他的面子啊!」
「你非要让他在自己的婚礼上抬不起头,被人戳脊梁骨吗?」
2
婆婆看我没有反驳继续开口劝道:「汐汐,你这孩子可不能不懂事啊,我们这里结婚就是这样闹,不闹闹这结婚的喜气哪里来啊?」
「婚闹,一直就是我们村的习俗,图个热闹吉利,也为了让亲朋好友沾沾喜气,以求日子过得平安顺遂。」
「你已经成家嫁给云睿了,小姑娘脾气再也不能有了啊,一切要以夫家、以云睿为主啊。」
「新娘子如果闹脾气,整个婚礼就不吉利了,以后日子就别想红火了,所以别闹啊,听话,我知道汐汐你最大度了。」
说着婆婆扶着我进卧室,让我先把身上的非遗礼服换下来,大喜的日子,别不开心。
我听着表面上劝我,实则希望我忍气吞声的婆婆。
我的手脚顿时就被气得冰凉,血压噌噌往上高。
我把婆婆的手从我的手臂上拨了下去,对着婆婆反唇相讥:「那颜料是可以随便用来画人脸和身上的吗?知道的以为是婚闹,不知道的以为是谋杀呢?」
我看不清众人的反应,只知道我的问话并没有引起一点波澜,反而引来了满堂哄笑。
我转身从卧室把非遗礼服换下来,我看着原本好看的非遗礼服现在已经遍布着不均匀的块状粉末。
想起房门关上时,还在远处对我怒目而视的季云睿,我的心中涌起巨大的失望。
在一起时,他对我山盟海誓,从来不曾让我受过委屈。
可是,今天在我期待了许久的婚礼上,他为了他那所谓的面子,被人激了几句,竟然下狠手推我。
在季云睿的老家,这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只对他丝毫没有防备。
就是这样被我放在心上的人,却伤我最深。
当我被他狠心地一推,着实惊到我了。
我的后腰撞在了客厅的桌角上,此刻正传来剧痛,时刻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我揉着疼痛的后腰,老娘也不是吃素的,任人宰割。
今天的事,不给我一个说法,老娘就不结这个婚了。
我换好了一身红色的常服,走出卧室。
我目光凌厉地扫过那群正跷着二郎腿打游戏的所谓季云睿的「兄弟」。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开口:「我那被颜料涂得不成样子的非遗礼服也被毁了,这件非遗礼服也不是很值钱吧,出自国内非遗礼服原创品牌Shinemoda,也不是很贵吧,区区二十万块,你们自己承认了吧?刚才都有谁参与了?现在一一向我道歉,否则今天这事没完。」
那几个打游戏的「兄弟」听到我的话后,满不在乎地讽刺一笑,头也没抬,继续在沙发上打游戏。
「嫂子,您别吓唬我们了,一件非遗礼服二十万块?看着那非遗礼服质量也就拼夕夕两百块的价格。嫂子,毁了就毁了呗,难道你想嫁第二次人?」
「嫂子,看不出来啊,外表看着清纯,想不到你这么骚气啊?我们都是睿哥的好兄弟,我们来参加婚礼是看在睿哥的面子上,嫂子,大喜的日子可不兴讹人啊。」
「你这样对待贵宾,别说我们同意道歉,睿哥也不会同意啊。」
婆婆赶紧又过来拉住我,眼神示意我适可而止,附在我的耳边说:「云睿的面子最重要,汐汐,你消消气,忍一忍。不就是一件非遗礼服吗?又不穿第二次,大不了婚礼结束,我帮你洗一洗,保证和新的一样。」
我听着婆婆的话,感觉她在开玩笑,那非遗礼服是她洗一洗就可以复原的吗?
我看着婆婆的眼睛说:「面子、面子,就这么重要吗?你只顾着让我去周全你儿子的面子,除去被毁了的非遗礼服,难道他季云睿狠狠地推了我一下,也可以为了他那可怜的面子既往不咎吗?今天他可以推我,明天他就可以对我家暴,再说了你家面子值几个钱?」
「他作为新郎难道不应该保护我吗?他季云睿原来只是一个被人激了几句就动手打自己老婆的废物啊?」
我的婆婆还一脸堆笑地想继续息事宁人:「汐汐,那小子不懂事,婚礼结束了,我一定好好把他抓过来,让你狠狠地揍他,现在别闹了啊,这么多亲朋好友都看着呢,你也不想季云睿颜面扫地,以后都抬不起头来吧。」
我看着还拦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婆婆,我想到季云睿推我,我磕到桌子上,我重重地摔到地下。眼角的余光看见婆婆那嘴角AK机枪都压不住的痛快神色。
我冷笑一声,如法炮制,把她狠狠地推倒在地。
早就知道我出了卧室的季云睿,此刻看见她的妈妈被推倒在地,才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