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界一名苦逼的打工人。
要配合大佬下凡历劫。
历情劫。
我是被「杀妻证道」的那个「妻」。
转头我就把刀捅进了大佬心口。
1
我当上合欢宗宗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绑了隔壁缥缈峰的小徒弟做我的男宠。
小徒弟名唤黎煊,今年刚刚十九岁,宽肩长腿公狗腰,一副适合采阳补阴的好体质。
我没忍住,上手狠狠摸了一把。
他被捆仙索牢牢缚住的身子,顿时敏感地一颤,原本清清白白的胸膛,因为羞耻,染了胭脂一样渐渐浮起一层粉色,一双略略下垂的小狗眼却是无比纯情地望着我:「姐姐,你要对我做什么?」
他叫我「姐姐」哎。
我未泯的良心痛了痛。
接着,我左手掏出大师兄炼的阴阳和合散,右手端着小师妹酿的催情酒,确保双管齐下,效果加倍。
我也不想这么急色的,但这关系着我日后回到天界,能不能升职加薪的大问题。
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天界一名苦逼的基层公务员。
这些年,天界为了防止过多地沾染凡人的因果,每每大佬们需要下凡历劫的时候,就派出我们这种低阶的公务员来充当工具人。
黎煊就是这次下凡历劫的大佬。
他历的是情劫。
而我是那个要被他「杀妻证道」的「妻」。
他对此一无所知。
「姐姐,你是要跟我双修吗?」
他顶着一张面如冠玉的脸问我。
一想到这朵天界著名的高冷之花,一会儿就要被我辣手摧之,我就十分的罪恶和——些微的兴奋。
「怎么?你不愿意?」
我学着话本里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说了一句经典台词:「我告诉你,不愿意也没用,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一把扯开了他的腰带。
「我愿意。」
啊?
刚打算霸王硬上弓的我,差点儿闪了腰。
我对上他的双眼,惊恐地发现,他是认真的。
我硬了。
拳头硬了。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2
太上老君分明跟我说的是,这黎煊仙尊乃天界第一冷心冷情之人,千百年来,他的寝殿就连只母蚊子都没飞进去过,平日里要是哪个仙娥多看他一眼,都感觉亵渎了他。
简直冰清玉洁之典范。
所以,我才想着快刀斩乱麻,先把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样也算是给他以后「杀」我铺一铺路。
但现在,他看起来怎么比我还积极啊?!
冲击太大,我迷迷糊糊地端过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哦,我特么喝的是给他准备的那杯催情酒!
不得不说,效果显著。
我这边刚咽下肚,一股撩人的燥热就腾地一下从身体深处烧了起来。
心口发烫,腰肢发软,我难耐地蹭了蹭身下的人。
「姐姐,你看起来很难受……」
偏偏他还不知死活地撩拨:「我可以帮你。」
「闭嘴!」
我一脸暴躁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却是舌尖一探,小猫喝水一样舔上了我的掌心。
我半边身子顿时一麻,被他舔过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又酥又痒,说不出的滋味。
我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
指尖却被他先一步含进了嘴里。
与此同时,一双眼,从下往上,直勾勾地望着我。
纯情又色气。
我只觉脑子里轰的一下,紧绷的一根弦似乎断了,全身的血液飞快地流淌着,像沸腾的热水,汩汩冒着泡,仿佛要将我勉强撑出来的理智,全部搅散一样。
「栩栩……」
他火上浇油,下蛊一样叫着我的名字。
刚灌下的催情酒,似被他这一声勾引出了所有的功效,我恶向胆边生,心一横,就要把他办了。
哪知,紧闭的房门却被匆匆撞了开。
「宗主,不好了,缥缈峰打上门来了——」
3
我憋着满肚子的欲求不满,来到了宗门外。
缥缈峰的人出动得还不少,一派掌门竟然亲身上阵,痛斥我抢了他惊才绝艳的小徒弟,叫嚣着让我赶快放人。
但站在他们对面的,是我那尤为护犊子的几个师兄。
大师兄和二师兄俩人配合默契,正你一言我一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跟他们那小徒弟,是如何在红木大床上,翻云覆雨,逍遥快活。
三师兄更是直接哥俩好的跟他勾肩搭背起来,一口一个「亲家」的叫着。
这一通骚操作下来,成功地把向来以道貌岸然著称的老家伙气了个胡子乱颤。
老头儿唰的一下拔出了剑,就往离得他最近的三师兄砍去。
两边的人稀里哗啦地斗在了一起。
我走了过去。
「师姐,你怎么过来了?」
一旁乐呵呵观战的小师妹,看到我出现,顿时兴冲冲地迎了上来。
随即,她像是陡然想到了什么,漂亮的脸上俱是震惊与鄙夷:「这才多大会儿功夫,那姓黎的小子就完事儿了吗?这也太虚了吧!」
我心累地摇了摇头。
她显然误会了,拍着快要呼之欲出的胸脯安慰我:「没事儿,师姐,你要是真喜欢他,我这儿有好几种药,保管他一夜七次郎,绝不让他冷落了你!」
我瞅着她掌心里一堆花花绿绿的药丸,想到一路过来,被我用修为强行散去的药效,就觉得一阵阵的牙酸肉疼。
刚想婉拒,那缥缈峰掌门就气势汹汹地刺了过来:「妖女,还我徒弟来!」
不等我出手,就有一把剑挡在了我面前。
是黎煊!
我蒙了。
他什么时候把捆仙索解开的啊?!
更懵的,显然是他师父。
「煊儿!」
老家伙看着他,跟看自家被猪拱了的白菜一样,险些老泪纵横:「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师父这就杀了这妖女,替你出气!」
可惜,他的一腔真心终究错付了——
「师父,她没有逼我,我自己也乐意的。」
黎煊走到我身边,宛如新进门的小媳妇一般,羞涩地牵起了我的手。
缥缈峰那边齐齐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合欢宗这边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师妹,行啊,这才多长时间,就把人给睡服了,没给咱们合欢宗丢脸。」
三师兄一脸猥琐地搂住了我的肩膀。
然后就被斜眼瞄见的黎煊拿剑格开了爪子。
他情意绵绵地把我领到他师父面前,充分表达了要跟我在一起的决心。
老家伙听完他一通「两情相悦」、「非卿不娶」之类的宣言,痛心疾首得直拍大腿:「儿大不中留啊!」
送走了唉声叹气的师父,他旁若无人般冲着我甜甜一笑,握着我的手轻轻晃了晃:「姐姐,我们回去吧。」
4
我全程懵逼地被他带回了我的闺房。
「姐姐,这下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他小狗一样蹭了蹭我的脸,亲昵又自然:「我们继续吧。」
说做就做,他已经开始脱我的衣服了。
等会儿——
继续?继续什么啊?
脑子里一片糨糊,我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你……」
没等我叮咛出声,就被他一吻堵住了唇舌。
他青涩而急切,我全身的力气,几乎消失殆尽。
「你先放开我……」
我本能地挣扎出声。
他清润的嗓音,被情欲沾染得喑哑,像勾人的魅魔:「这不就是姐姐想要的吗?」
我无言以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活该之感。
他还在继续。
5
我浑浑噩噩的脑子里,突然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个念头——
会疼吧?
意乱情迷间,我猛然意识到这一点。
我瞬间一个激灵,什么绮思欲念都没了。
好吧,虽然在合欢宗里各种耳濡目染,我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但真临到自己头上,这一刻,我还是可耻地犹豫了。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他很懵。
我很慌。
残留的暧昧气息,流转在空气里,我心跳得厉害。
他的眸光,不自觉地落在我不断起伏的胸前。
我顺势低头。
此刻的我,衣衫凌乱,半遮半掩。
他眼里像簇了一把火,呼吸微沉。
我羞耻心瞬起,欲盖弥彰地把衣服拉了拉。
「姐姐?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可怜巴巴地看向我,甚至还带着点儿不依不饶的委屈。
好,简直太好了。
是我不好,太高估了自己。
我本以为自己要勾引的是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结果衣服一脱,好家伙,如狼似虎。
小白兔竟是我。
不等我气喘匀,他热情如火的身子已经再次缠了上来。
「等会儿——」
我奋力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试图给他的躁动降降温:「我这么把你绑来,你都不生气的吗?」
「我知道,姐姐一定是太爱我了,才忍不住这样做的。」
他一脸甜蜜,脑补得十分离谱。
我差点儿被一口唾沫呛死。
不是,你们天界大佬都这么恋爱脑的吗?
我很惊恐。
他还很善解人意地安慰我:「没关系,我也喜欢姐姐。」
他看起来竟然是认真的!
我更惊悚了。
他看着我不能置信的样子,笑得越发好看。
接着,他拉着我「回忆」了一晚上我俩的「定情」之路。
我听完却只觉得一言难尽。
简单来说,就是在他还小的时候,我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打工人,为了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曾经救过他那么两三次。
他因此认定我早就对他情根深种。
我无力吐槽,甚至有些头疼。
现在这个发展趋势,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我强取豪夺他,他抵死不从,我追他逃,上演完一出虐恋情深之后,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把我咔嚓了。
这样一来,皆大欢喜,他的劫历完了,我也能回天界交差了。
多么完美。
可问题是,他根本不按套路走啊!
不过——
他喜欢我这一点儿,好像对我更有利啊。
我眼珠一转,一个新的计划完美的冒了出来。
6
我决定跟他成亲。
他欢欣雀跃地答应了。
婚事进行得异常顺利。
洞房花烛夜,他满心欢喜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正跟小倌楼里精挑细选的三四个男宠厮混在一起。
他们一个喂我吃葡萄,一个帮我捶腿,一个负责跟我耳鬓厮磨,还有一个在旁边配乐。
而我,衣衫不整,柔若无骨地躺在其中一人的大腿上,一看就很红杏出墙。
他脸上的笑意一瞬褪去。
「姐姐,他们是谁呀?」
他走近我,微微低着头,声音小小的,跟受了欺负的小孩儿似的。
想到这些日子,为了我俩的结侣大会,他每天脚不沾地忙前忙后,兴奋不已的模样,我有些于心不忍。
但为了我的任务——
「他们当然跟你一样,也是我的男宠啊。」
我咯咯笑着。
「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他看起来有些受伤:「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
不用我发话,其中一个「男宠」就十分敬业的讽笑出声:「他有我们这么知情识趣吗?」
我配合地喝了口他递到我嘴边的酒,放荡地靠进他怀里:「正好让他好好跟你们学学怎么讨我欢心。」
「那他可有得学了。」
嘲笑声渐次响起,一时间,屋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突然,剑光一闪。
黎煊手握本命剑,横在了笑得最大声的那人颈侧。
几个「男宠」瞬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断了声。
他言简意赅:「不想死的话,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