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死后,我痛不欲生,没了半条命!
是我最亲近的丈夫、婆婆、闺蜜和助手,陪我慢慢走出了泥沼。
可在寺庙里许愿祈福时,我被高人拦下了:
“你被亲近之人借了命,如今已丢半条,危在旦夕。”
正文:
1
儿子许颂坠楼后的第五周,我终于走出了困顿,求闺蜜周周陪我去寺庙里为小颂祈福点长明灯,以求他有个好的来世。
长明灯点完,我双手合十从佛像前退出身来,可当我要跨出门阶的时候,角落的暗影处发出了一声饱经风霜的叹息:
“枉死之人只能超度,长明灯不过是心理安慰,对轮回并没有多少用。”
我脚步一顿,惊恐地问道:
“谁?”
阴影里的人并没有现身,只淡淡回答:
“枉死者戾气太重,没办法投胎,你该去给他做个超度法事,引他入黄泉。”
“眼下最重要的反而是你自己。你被身边的人借了命偷了运,若不尽快破除,你也是危在旦夕。”
我如遭雷击,待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不仅因为我,还因为我的孩子。
五期都过了,他还不能入轮回,每天重复着遭受出事那天的痛苦。
接完电话的闺蜜周周赶了过来,一脸关切地拉着坐在石阶上的我:
“阳阳,你脸色这么差,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地方休息一下?”
我看着周周的担忧,满腔苦涩:
“周周,我摊上事儿了·····”
意外坠楼是枉死无可厚非,可我……
想到高人刚刚所说,借我命偷我运的人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我就忍不住浑身战栗。
“阳阳?怎么了?”
周周的关切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抓住她的手,哽咽着:
“周周,我可能······”
“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我正要和周周倾诉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高人的警告,瞬间愣在了原地。
任何人?也包括周周吗?
身边人······身边人······周周·····“我只是心情很不好。”
周周松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抚道:
“又想小颂了?没关系,在我这儿,你可以想任何人,你也可以哭,更可以闹,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其他人都不重要,我只管你好不好。”
我紧绷的情绪、强撑的坚强,终于在关怀里失了控,抱着她哭得不能自已。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小颂。我们大家的小颂。
2
回到家以后,疲惫不堪的我直接瘫在了沙发上,冷汗连连。
思来想去,也不能把“那个人”确定下来,以至于头痛越来越剧烈。
揉着太阳穴去柜子里搜止痛药,许修远总是把它藏得很深,怕我吃起来没节制,后遗症越留越多。
自嘲地拉开柜子时,走神的我被挂在柜门上的平安坠打到了面门,视线落在红穗子上,心没来由地一紧。
那是一年多前,许修远他妈专门去湘西那边一个高人那里求的,说是镇宅保平安。
为此她还在那边住了大半个月,只说法术复杂,需要时间。
偷运换命,也是要耗费时间精力完成法术的。
会是她吗?
她总是不喜欢我,无数次逼我放下工作在家生二胎,争执不下时,她也放下狠话,要许修远跟我离婚,找个能给许家生孩子的。
那时候我以为是气话,现在却不得不怀疑气话里也带了七分真。
况且一年前婆婆去湘西到底是求平安,还是偷命换运,谁也不知道。
而我也依稀记得,我身子不好也就是从这个符进家门不久后开始的。
如果偷命换运的人是我婆婆,那许修远知道吗?
我身体突然坏成了这样,作为我枕边人的他,似乎面对得太过无所谓了,甚至不曾带我去做过一次完整的体检。
而在我身体垮了以后,是他代替着我管理着我家的公司。如今的公司只会认他姓许的,已经不记得他们属于我沈家了吧。
他是我生病以后,最大利益的获得者!
所以,为了利益许修远他妈勾故意害我?而我的好命和好运是被他妈借给了他吗?
小颂的死莫非也是她的刻意而为?
要不是她去楼顶晒衣服没有锁上门,要不是她非要许修远关上了书房门专心开视频会议,小颂也不会在没人看顾的时候爬上顶楼,越过护栏摔了下去。
事后婆婆因为承受不了我的指责,直接搬去了郊区,再没来过我们家,和我更是断了联系。
走的时候她目光阴沉,一字一句:“但愿你永远沉浸在虚假的梦里,不要醒来。”
我的梦碎了,我终于醒了。
3
“汤好了,喝一点。”
许修远的话将我吓了一个激灵,一转头才发现围着围裙的他,已经将一碗热汤殷勤地捧到我跟前,吹了又吹才喂到我嘴边。
他眉目如旧,阳光温和中带着几分疲惫。
我咽了咽口水,忍着抗拒,别扭地缩了缩脖子,拒绝道:
“周周车上的香水味太冲,我有点晕车想吐,暂时不想吃东西。你放那儿我一会儿再吃吧!”
许修远明亮的眸子暗了暗,其中失望之色显而易见。
但他还是扯着嘴角安慰道:
“没关系,想喝的时候我再给你热。”
我点了点头,却直接赖到了床上,恹恹地缩在被子里揉了揉发麻的耳朵,终究没有再提喝汤的事。
只是心里翻江倒海,一团乱麻--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妈做了什么?如果他是知情的,甚至配合着他妈的邪术,我又该怎么办?
我得行动起来,不该也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晚上入睡前,许修远像往常一样体贴地给我端来了热牛奶,温柔地哄着我喝了再睡。
可突然想起,明明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可每每喝了他给我的热牛奶,就会止不住地犯困,心里就打起了鼓。
“你先去洗澡吧,身上油烟味道闷得我头疼。牛奶我待会儿再喝。”
他愣了一下,扭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然后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我,还是听话地进了浴室。
趁他洗澡的间隙,我将牛奶抽了一管在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里,剩下的都倒进了厨房的下水道。
等许修远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床头柜摆着空杯子,而我已经像平时一样,侧着身子假装睡着了。
他脚步停在我这侧的床边半晌,还轻轻唤了我的名字,我仍一动不动,将沉睡演得入木三分。
他抚着我的长发,虽轻柔,却让我心生颤抖。叹了口气,他坐在床侧又盯了我许久,似乎是把我的把戏看穿了一般,只盯得我后背汗毛竖起,呼吸都有几分困难了,才轻轻转身,推门离去。
正当我松了口气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针头,刺破了我的食指指尖,抽走了几滴鲜血。然后细致地用酒精棉团将伤口压住,过了漫长的五分钟,确定针孔不太容易发现以后,他才起身。
全程我忍着巨大的恐慌装作沉睡,感受着他取走了我的指尖血,又躲在阳台打了个电话,然后在半个小时后被敲门的人拿走取走的指尖血以后,才若无其事躺在了我的身边,关了灯,将我搂在了怀里。
高人说过,偷命换运是大法术,少不得数次取血和毛发。婆婆离开一年多了,法术持续不了这么久。
指尖血许修远能取到,那梳子上的头发他更是拿得不费吹灰之力。
我也记得婆婆临走的前一晚,压着声音对他的斥责:“天下没有比你更糊涂的人,那是一条人命、你最亲近的人,你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和悔恨里。”
所以是他?那个害我的人是他!他最亲近的人和人命,就是我啊!
我爱了八年的人,却是要置我于死地的。
那晚我盯着漆黑的床顶,泪流满面,久久不能入睡。
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我与许修远从大学走到如今的点点滴滴。
4
认识许修远的时候,我正陪勤工俭学的周周在学校食堂外发传单。
我一眼就被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吸引了,不顾烈日炎炎,追上去塞了两张单子到他怀里,只是想多搭两句话而已:
“同学,校外新开的烧烤店,扫码加个好友,下单直接送到宿舍楼下。”
许修远本来想要拒绝,却在转头看到我期待的眼神时愣了一瞬,然后木讷地点了点头:
“好!”
六月的骄阳落在他滚着汗珠的脸上,泛红的尖尖耳朵,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全是青春洋溢的明媚之态。
在那个如火的六月天里,我们互加了好友。
后来,他找着借口约我和周周一起去了那家烤肉探店,我雀跃地在宿舍里折腾了整整一下午,才妆容精致地去了烧烤店。
在烧烤店里,我们三个人喝了两瓶啤酒,我醉了,妆也花了,狼狈又好笑。
他背着我,拖着同样有些醉了的周周,一路欢歌,把我们拽回了宿舍。
仗着几分醉意,我趴在他的背上,揩了他的油。不听使唤的手,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和清晰的八块腹肌上摸了个遍。
酒醒后,为了答谢他也为了表达歉意,我又请了他吃火锅。
后来,又借故一起打球,一起露营,还一起发传单······我们三个就走到了一起,抱成了团。
大二的七夕,在周周的助攻下,他对我表了白。
草坪上巨大的蜡烛爱心,九百九十朵我都抱不动的红玫瑰,还有他紧张到结巴的告白--他说我摸了他,该对他负责的。
他是我早就瞄好了的男孩儿,我负责的彻底,当即在他红唇上盖了章。
后来周周出国,只剩我们两个,但我们初心未改,依然坚定地在往下走,往好走。
大学毕业后,我们冲破了我父母的阻碍,修成正果,终于结婚生子了。
很可惜,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在意外里没了。
因为这个没了的孩子,他其实阴郁了很久。他也怪过我多管闲事,也怨过我没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可在我同样痛苦的状态里,他还是将怨怼,变成了对我的照顾和安慰。
直到小颂来到了我们身边,他笑容才多了起来,也像从前一样爱我疼我照顾我,我就以为他终于放下了过去。
却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放下过,并对我有了很深的怨念。
怨恨我到要夺了我的运,还要抢我的命。
5
一觉醒来,许修远给我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还有一把红红白白的药丸:
“阳阳乖,吃过饭记得吃药。”
“公司还有早会,我先走了。中午我接你吃饭。”
他如今的深情和体贴,只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但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仍然淡淡点了点头,在他的告别吻中木然垂下眼眸,盯着那把药丸发抖。
等许修远的车子彻底开出小区了,我才急急忙忙给周周去了电话:
“周周,你不是有个同学做私家侦探的吗?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快!”
周周一头雾水,却还是在不明所以里推了那人的名片给我。
我将人约到了家里,把我藏在马桶后面的一管牛奶和那把红红白白的药丸,都给了私家侦探,请他帮我查一下成分。
然后让他们帮我盯紧许修远,一举一动都要跟我汇报。
侦探前脚刚走,周周就着急忙慌赶来过来,一把拉着我,担忧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会要私家侦探呢?”
我红了眼眶,将头靠在周周肩上:
“许修远,可能不爱我了,他要杀我。”
周周明显身子一僵,吃惊之态不亚于我:
“怎么会,你们那么多年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怎么承受得住如此大的打击,我帮你······”
哐当~
被风吹落的花瓶碎了一地,发出的巨大声响将周周吓了一跳,她抖擞的身子在看到花瓶碎片时才慢慢静了下来。
看着她的满面苍白,我反过来安慰道:
“没关系的周周,相比于永远回不来的小颂,不过是婚姻的破碎,我能承受得住。”
“许修远,他有了别人。周周,我只有你了。”
周周把我抱在怀里,陪我放声大哭:
“没关系的阳阳,我在,我永远都在。”
有人依靠可真好,至少哭的时候不是一个人。
那天中午,我没有陪许修远吃饭。周周开车带我回到了我们的大学,我们在校园外的小吃街吃了一路的垃圾食品。
说起我们的小时候的挫事,她笑我也笑。笑到最后,我们又都沉默了。
“为什么要长大呢?小时候多好。”
“是啊,小时候什么都不会失去,长大了却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没有长大,周周家不会破产,她也不会从千金小姐沦落到靠人接济过日子。而她的姐姐,更不可能所嫁非人而一尸两命。
如果没有长大,我还对爱情婚姻充满幻想,我的孩子也还会在未来等我。
可现实是,我们都如期长大了。
6
周周送我回家时,我毫无意外又因为她车里的香水晕了车。
陪我在小区散散步醒瞌睡的时间,遇到了四处查看的保安大哥。
许是个把月没看到我了,乍一见我瘦的脱了相,也满是遗憾地安慰道:
“许太太保重身子啊。你们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的。”
所有人都说我们还年轻,没了小颂后面还能有孩子的。
可小颂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三岁的。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脑子里,他就是他,不是别的孩子。
因为他牙牙学语的第一句“爸爸妈妈”,我高兴得泪流满面。
因为他高烧不退的沉睡不醒,我心急如焚,半夜抱着他冲进了封控的医院里,陪他一起被隔离了半个月。
因为他的世界小到只有爸爸妈妈,我们不要他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还会有孩子,可以有许多的孩子,但他们,都不是小颂啊。
“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礼貌地准备离开,却被保安叫住了:
“出事那天,有住在高层的业主曾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裙子的女人,惊惶失措地从别墅区没有监控的区域跑了出去。”
绿色裙子的女人?会是谁?
我握着周周的手一紧,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周周抢了先:
“看清楚是谁了吗?其他地方有监控可查吗?”
“能联系到那位业主吗?方便提供些信息吗?”
保安看了看我,遗憾又为难地摇了摇头:
“前面修下水道把线缆挖断了,这一片的监控那段时间都没连上。”
我失望地低下了头,跟保安大哥道了谢,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发紧。
好像小颂的死,当真有千头万绪的阴谋在里面。
枉死?枉死!
周周送我到了门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周周似乎长长舒了一口气:
“绿色裙子,有没有关系都可以问问的。”
“反正你是不爱穿绿色,我也是。”
绿色裙子,是我婆婆的最爱。看来我不得不拜访一下知情的她老人家了。
7
对于我现在的家和许修远,我是充满恐惧的。
但为了稳住他,也为了找出藏我血与毛发的法器,我只能硬着头皮与许修远周旋。
许修远为了弥补中午那顿没赴约的大餐,晚上带我去了江边。
自从小颂出事以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更遑论像今天这样约会。
他看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刺他,脸上明显很是高兴,殷切地找着话题跟我聊:
“毕业那年我说过,会带你吃遍海市的大街小巷,如今依然作数的。”
我索然无味地应付着他的话题,也在猜想他这个高兴的面具之后,还暗藏着多少杀机。
其实,我有点佩服他了。那么阳光善良的大男孩,如何变成如今这般将伪装进行得如此彻底的虚假模样。
他还在跟我说承诺,可他的人都是别人的了。
在十分钟以前,从他从不肯给异性坐的副驾驶的座位缝隙里,我摸到了一支用了一半的口红。
纯正的斩男色,一般人驾驭不了。
而我与许修远身边唯一能且会用这个色号的人,就是他的助理李卿。
李卿曾是我的助理,是正儿八经的高材生,有相貌有能力,被我从几百人的简历中捕捉到了,并留在了我的身边。
她确实能力出众,很快便在公司里站稳了脚跟,更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后来我身体不好,小颂又离不开妈妈,我就把公司交给了许修远管理。
因为许修远的经营理念和我们不同,李卿没少在我跟前告他状。最严重的一次,她还拿离职逼得我斥责了许修远而支持了她。
我能想到许修远很多个背叛我的理由。
比如看不惯我小姐脾气,不喜欢我冷脸惹他妈不高兴,不给他家生孩子,事业上总压他一头·····唯独没想到,他外边有了人,还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李卿。
更重要的是,李卿也爱绿色的裙子。
小颂的事和她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许修远和她肯定不一般。
就连侦探发来的今天下午的动态,也是他们在云顶大厦待了一下午。
云顶大厦,六楼以上都是酒店。
难怪他迫不及待要我命,想来是要给佳人腾位置。
只是不知道曾经口口声声感谢我知遇之恩的李卿,又是在什么样的诱惑下背叛了我的。
今晚的江风很冷,吹到了我心里,让我忍不住倒出了一句:
“修远,要是有天不想跟我过了,就要好好跟我说,好聚好散不要让我太难看。”
许修远夹菜的手一顿,脸上的血色瞬间跑了个干净:
“你···你什么意思?”
我直视着他的惊慌,半晌,才痴痴笑道:
“预防针而已,不要怕。真要离婚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毕竟,毕竟沈氏能有今天,你也功不可没。”
8
或许是我迫不及待地表达了情绪,从而打草惊蛇了。
今晚的热牛奶,他要盯着我喝掉才肯罢休。
“一杯牛奶而已,我不喝也不会怎么样,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喝呢?”
许修远眉头深锁,语气深沉:
“是啊阳阳,不过是一杯热牛奶而已,你以前每天都会喝的,为什么今天就是不肯喝呢?”
他面色发沉,眸子里带着审视,一种被毒蛇缠上的阴凉感让我手指发凉。
他没了平日里的温润与阳光,反而阴鸷里带着几分说一不二的强势。
全方面做了思量以后,确定我不是他的对手,也不可能轻易从他手上逃出去以后,我笑着端起牛奶:
“这么凶做什么?要明天的头版头条是‘一杯牛奶引发的家庭惨剧’吗?”
我一饮而尽,然后倚靠在枕头上将微信退出了登录,以免他趁我熟睡之际,从中察觉出我找了侦探查他的事情。
在听到许修远下楼的脚步声以后,我迅速起身跑到了洗手间,对着马桶一阵抠喉咙,直到胃里的牛奶被倒了个七七八八,才漱了口爬上了床,继续假寐。
这晚的许修远没有取我的血,而是将李卿放了进来。
他们蹑手蹑脚进了一楼的书房,然后轻轻将房门反锁。
很显然,是不想吵醒我,也不想被我发现他们的奸情。却被站在楼上阴影处的我看了个完全。
我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想听到藏我血与毛发的东西放在了哪里。只有找到它,破坏了它,法术才会解除。
可我竖起耳朵却也听不太清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只隐隐约约听到:
“身子很差了······”
“······也不知道还剩多长时间······”
我心一紧。这是在说我吗?
“小心为上,不能打草惊蛇。”
“······状态太差,支撑不住······”
“……等不了了,如今……”
“……宋周周那边……”
周周?他们要对周周做什么?
我骇然,可胃里的牛奶没吐干净,让我渐渐集中不了精神。
尽管死死掐了自己几把,还是止不住眼皮打架。
在我意识到困得眼睛都睁不动,该撤了的时候,却挪不动脚步了。
而紧闭的门,骤然打开了。
我身子没了支撑,顺势一头栽在了地上,许修远一脸惊恐地朝我奔跑而来。
李卿亦是惶恐震惊得无以复加,那身蓝色的裙子晃得我满眼疲惫,便闭上眼再也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