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我的面前站着一个十分骚包的男人。
他拿出一摞红票子,扔到我怀里。
指着对面的跳楼机,说,今天,我要跳它个五百二十下。
作为一名贫苦的大学生,为了多赚点生活费,我现在整个人正闷在一个巨型玩偶里。
别担心,没出事。
我只是游乐场当玩偶,发传单而已。
除了喘不上气,热得要死,目前,我还面临着一个人性的抉择。
站在我面前的这位裤衩子全是香奶奶logo的大少爷,指着跳楼机,说,今天,这台机子,谁也不许坐,他要自己跳个五百二十下。
我说:“这可不行,不符合规定。”
少爷甩手往我怀里扔了一沓可沉的红票子。
少爷瞥眼,“符合规定了吗?”
“来,这边请,我帮您系好安全带。”
为了少爷的安全,我蹲在他的保时捷旁边看他在跳楼机上哇哇叫。
他的保时捷前车盖上竖着一个大大的奥特曼召唤器。
按一下还会唱歌,这少爷你别说,还真是俗的可爱啊。
趁着少爷坐在跳楼机上哇哇叫,我捧着沉甸甸的票子,找我们美女老板邀功去。
要说,我们美女老板可真不一般,长得美,嘴还毒,不知吓怕了多少慕名前来的追求者。
我进办公室的时候,美女老板正在抽烟。
像极了一支冒烟的玫瑰花。
我谄媚地向老板娘捧上五万块钱。
老板娘斜着眼朝我笑,“怎么,捡钱了,那你不该交给我,咱得交给警察叔叔。”
我挺起我的小身板,“不,外面有个少爷,用这包了一整天的跳楼机。他说他要跳五百二十次,这是他给咱的。”
我又挺了挺胸脯,竖起耳朵,准备接受美女老板对我语言上的赞赏和物质上的恩惠。
但没想到,美女老板吐了口烟,然后掐了烟,朝我走过来,把我怀里的红票子拿过去揣在自己胸口,皱着眉对我说了声“胡闹。”
唉,资产阶级真难伺候。
我那50块钱奖金能不能给我啊?
我跟美女老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案发地点,啊不,跳楼地点,好像也不太对,算了管他呢。
总之我跟美女老板赶到的时候,我看见少爷那件印满香奶奶的裤衩子中间有一大滩污秽物。
我想,要不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呢,小时候拉在裤兜里,长大了吐在裤衩子上。
少爷还坐在地上,骂骂咧咧,说:“把爷抬上去,爷要继续。”
美女老板的脸黑了。
她把刚才揣在兜里的五万块钱,又扔给我,“三个月内,别让我看见他再进游乐园,这钱就归你了。”
美女老板潇洒转身走了。
我揣着这五万块钱,心想,我能带着它远走高飞不。
没想到美女老板又朝我这走来了,淡定地把刚才一脸豪气给我的五万块钱又拿回去,“三个月之后,我看你表现。”
美女老板抽着烟,怀里抱着五万块钱,身段妖娆地走了。
我叹气,这生活真是大起大落,颠沛流离。
我把少爷身上的污秽擦干净,从他后屁股兜里掏出车钥匙,然后把他推进他的保时捷车里。
我看着一脸痛不欲生的少爷,我说:“你这是何苦。”
少爷说:“追女人呢,你这土妞不懂。”
我想起适才美女老板黑下来的一张俏脸,小心翼翼地问:“您,追的不会是我们老板吧?”
少爷撑开眼皮,瞅我一眼,脸上跟我家猫怀春的表情一样一样的。
哎呦,还真叫我猜对了。
少爷冷哼哼,又转头对我说:“你别瞧她现在对我爱搭不理,不出仨月,我保证把她追到手。”
仨月,美女老板给我提的要求也是仨月不能看见他来着。
我看着他,如临大敌,面前这个人在我眼里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为情所困要做520次跳楼机的傻逼了,他,是我的阶级敌人!
面对阶级敌人,我决不手软。
为了我的五万块钱,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