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曦十五岁中榜眼,如今二十八岁,任都察院御史,他光风霁月,儒雅俊逸,是无数深闺女子的意中人。
而我,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也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宝剑。
周王谋反在京城被抓,我奉温成曦之命来周王府清除乱党,结果遭到暗算,中了暗器。
暗器有毒。解药在周王世子沈渊体内,若要解毒,需每日和沈渊同房。
黑袍女子的声音尖细刺耳:“每日同房,二十年后此毒方可肃清。若不解毒,姑娘两个月后必毒发身亡。”
说完这话黑袍女子就逃走了。
我叫道,“不是,大姐您等等啊,万一怀孕了怎么办,那十个月怎么同房啊!”
黑袍女子轻功了得,早跑没影了。
天下竟然有如此邪恶的毒药?这下毒的真他娘的不是人。起码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跑啊!
我猜测我身上的毒是蛊毒的一种,我抓了所有活着的巫医,但没有一个人能解我身上的毒。
无奈,我只好想办法把沈渊的命保下来。
沈渊是周王世子,如今被我关押在王府,只等明日清点了人数,便要伏法受诛。
我用一个死囚把沈渊替换了出来。
行刑时,其他人只当满脸污血的沈渊是被重刑折磨得昏死过去,不知我已偷梁换柱。
将王府众人按律法施以绞刑后,我脱了官袍去找我藏在客栈里的沈渊,我的解药。
沈渊弱冠之龄,温文尔雅,长了双如水的眼眸,有着少年独有的澄澈皎洁,极其明亮,也极其安静。
他刚遭遇家破人亡,我有点于心不忍。
但没办法,我为了活命,他也为了活命。
衣衫半解时,我推拒沈渊的胸膛,「你给我轻点,记住没,姐姐怕疼。」
他脸色绯红,重重点头,「记得了。」
我在周王封地逗留不过一个半月,就收到了温成曦的第五封书信,又是催我早点回京城复命。
我回头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床上沈渊玉雕般的睡颜,叹了口气,回京后,这么一个大男人,又是诛九族的钦犯,我要藏哪儿才能不被发现?
我把沈渊打扮成小厮,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因为我直属上司温成曦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回家,罚我月银。
我站在门外看着房中身形挺拔,轩然霞举的温成曦,他正持笔疾书,听到动静也没有抬起头。只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终于舍得回来了?」
闻言,我紧紧攥了攥手,第一次小别后看到他,不是欣喜,而是沉重。
我垂下眼眸,收敛了一下心神,走进屋内,向他汇报。
「周王府七十二口人均已伏法。」
他放下笔,侧目看我,「身体痊愈了吗?」
我恍惚了一下,方才想起来我给他回信里提及我感染了风寒的事。
实则是拖延回京的借口,我是病了,不是风寒,而是中了毒。
沈渊是钦犯,温成曦一向秉公执法,断然不会因为我的命而徇私留下沈渊为我解毒,故而我只能向温成曦隐瞒此事。
「谢大人关心,卑职无恙了。」
温成曦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下属,人人都以为我和温成曦的关系暧昧,其实我倒想暧昧,我姿色不差,但温成曦见过太多天香国色,对我无感。
和他一起办案时,我们无数次共处一室,共骑一匹马,共饮一壶酒。
我曾故意落水,谁知他只递给我一根木头,让我自己爬上岸。
我看他就像那根木头。
「木头」对我严厉时让我生畏,关切时让我感动,我对温成曦又爱又恨。
而如今,我那送不出去的初吻,和我不甚完美的身体,都与温成曦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