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这么晦气,还得去一趟!咱们赶紧的,确定她死透了埋了就走!”
这世上最惊悚的事,莫过于醒来在乱葬岗!
而更惨的是,沈世音费了不少劲,才勉强坐起来。
撑着肥胖的身子把身边的乱葬岗给扫视了一圈儿,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但并不影响她爆粗口:“靠,穿越?这么狗血!”
在接收完所有记忆之后,沈世音对原主的评价只有三个字:惨,很惨!
本来出身兵部尚书府是何等尊贵的身世,偏偏是个贱妾的庶女。
母亲凭着绝美的容貌原本格外受宠,肚子也争气,剩下了尚书府唯一的儿子,她的日子过得不错。
但是,三年前母亲突然被毁了容,失宠也就算了,还被老夫人嫌晦气给赶了出来。
要么说雪上加霜呢,家里本来就穷得只剩下人了,母亲这时候重病倒下了。
没办法,为了买药,只好让原主拿着自己跟尚书大人的定情信物出来典当。
结果这下好,拿着东西路才走一半儿,让抢劫的人下手太重给打死了。
“唉,要不是老娘这辈子看的尸体够多,在这么个鬼地方醒过来还真够瘆人的!”
鼻子里是尸臭,脑子里是浆糊,沈世音一时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的,只能认命。
正准备努力努力翻个身站起来,却突然听到了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兄弟,咱得保险起见,必须把那丫头给埋了。要是她还活着,当心麻烦啊!”
糟了,来补刀的!
乱葬岗十分空旷,周围没什么遮挡物,而沈世音远远已经看到了两道人影靠近。
跑是不可能跑了,她一站起来就会被发现,月色之下格外明显,拖着一身赘肉她不觉得自己是对手。
“不是吧,老娘刚死一回!”
刚仰天低啸一声,便听到脚步声靠近,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虽然没睁眼,但她能感应到脚步停在了她跟前,然后是蹲下的声音,伸手的声音……
因为之前远远看到俩男人都扛着锄头,为了避免二次死亡,她连忙屏住了呼吸。
一挑二是不可能了,得另外想办法。
“你看,我就说死透了吧!”
这时候乌云遮了一半儿的月色,让乱葬岗上的光线格外昏暗。
其中一名刀疤男表情乖戾,闻言冷哼一声:“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把人埋了吧。那婆娘已经报官了,明个儿查到咱们头上可就糟了,东西都还没卖出去,我可不想找晦气。”
原主的娘亲报官了!
沈世音心头一喜,这俩人还是有忌讳,撑过今晚回家就好了。
“对,得抓紧动手了。这胖妞儿好像身份不简单,今儿个还有两个穿着不简单的贵人来咱们村上找她呢!”
贵人?
都离开家三年了,在这座小山村里受尽了欺负,还有什么贵人会来找他们?
她那位素未谋面的便宜老爹良心发现了?
要是能回去,她还真得替原主会会这位心肠比水泥还硬的便宜老爹。
毕竟是亲女儿亲儿子,说抛弃就真的三年没给一点儿信儿。
她这人没别的,就是感恩。
借了人的身体还魂,就得为她做点什么,比如……报仇!
哎哟!痛!
刚愤慨了一秒钟不到,后脑勺突然一疼,好像磕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她便觉得身子骨好像正在被人拖着走。
为了不被发现,她始终不敢睁眼。
昨有两只脚的力度不一样,前进的速度也有差别。
她天生敏锐,立马判断俩人是同时拖着她往前走。
能够走得没有停顿,说明二人看着路,应该是背对着她的。
于是她这才缓缓睁了一条缝,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二人。
他们是村里恶霸,横行霸道惯了,手上沾了人命也不带发怵的。
后脑勺还疼,这会儿屁股也被磨得生疼,她来不及想到底是什么人来寻他们母子三人了,而是把思绪放到了眼前。
要是不逃走,真要被活埋了!
两个人怕被发现,拖着她往深山里走,到了一山洞的不远处停下,沈世音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我先去挖坑,你盯着。”
开口的男人声音戾气重些,另一个则稍微老实一点儿,连连答应。
听到挖土的声音了,沈世音借着夜色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蹲在自己跟前的壮汉以及不远处背对着他们挖坑的男人,缓缓挪动身子坐了起来。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壮汉身边,跟他一块儿蹲着看远处的男人挖坑。
男人看得入迷,一时半会儿没发现,场面异常诡异。
“这坑挺深啊。”
“是啊,不深怕被发现……”
壮汉脸色迟钝、惊诧、愤怒都来了个遍,还没来得及开口。
沈世音冲他嘿嘿一笑,一根纤细的银针已经偷偷刺进了他的后脖。
“呃!”
壮汉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还没来得及叫就翻了个白眼。
沈世音赶紧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托住他,轻轻把他放到了地上。
月光下,壮汉脖子后头的银针闪闪发光。
也是巧合,她今天除了出来典当东西,娘亲还交代她买一盒新的缝衣针回去。
刘成挖坑挖得十分来劲,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人,只是觉得月色好像又暗了点儿,脚底下多了一片阴影。
正打算擦把汗休息一下,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他下意识地回头,突然身体某个部位一疼,胸口和下肢骤然麻痹,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沈世音的针法十分精准,在浓郁的夜色之下,也可以快速精准地找到穴位。
膻中穴和环跳穴一起下针,让刘成一点儿没看清她的动作,小胖手在他面前一晃,他人就跪下了。
“哟,这不是刘哥么,这么巧,跟这儿磕头玩儿呢?”
沈世音胖脸似笑非笑,刘成则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不远处倒下的自家兄弟,嘴皮子直颤:“鬼、鬼啊!”
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揭发”,沈世音眼珠子一转,捏着嗓子尽量让自个儿的声音飘渺些:“刘成,我死得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