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水珠滴落玉颈,微凉的触感惊醒瑞允儿。
她刚刚死去,怎么还会有感觉?
睁开眼,自己躺在大床上,室内豪华吊灯,红木桌子,在熟悉不过的陈设。
这是?!她结婚、被瑞芷嫣下药和伴郎私会那天。
新婚之夜,她喝了两杯意识全无。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身旁躺着一个男人。
屋子里站满了娘家婆家的亲属,场面极为刺眼。
父亲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怒吼:“刚结婚就和林昭的朋友私混,瑞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她当时候苦苦哀求,怎么解释都没用。林昭想把事压下来,可第二天她秘密结婚,红杏出墙的消息不胫而走,现场照片刷爆朋友圈。住院的母亲得知消息,深入膏肓,临走前,她甚至未见到最后一面。
后来她为了挽回婚姻,拼命的在事业上帮助林昭,让他跻身国际富豪。她患有肺动脉高压不敢怀孕,还是冒死给他生孩子。
功成名就,他却因当年的事把有孕在身的她逐出家门,说她恶心。直到因病死在产房她才清楚,在林昭眼里,她这个先天异样的人连狗都不如。
想到这,瑞允儿握紧双手,不行,这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一想到林昭撞见她狼狈不堪的场景,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尽管他是个负心人,但这个人她丢不起。
她试探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药劲儿没过,一点力气都没有。
“咔哒。”
门外传来门锁滑动的声音,是那个伴郎来了。
时间不多,瑞允儿咬牙抬手、摘下自己的胸针握于掌心,
“宝贝,我来了。有人出大价钱让我伺候你这瞎子,保证让你爽翻天,哈哈……”伴郎来到瑞允儿床前嬉笑道。
这张脸她死都忘不了。瑞芷嫣养的男人——鹤景。重生前就是他,毁了她一生。
深吸一口气,瑞允儿镜片下的美眸出奇淡定。她不是瞎子,只因天生双眼异色,右瞳漆黑,左瞳水蓝,而带着副大墨镜遮盖。加之视力不佳,行走需要借助手杖,久而久之,外人都叫她墨镜黑瞎子。
鹤景解开衣扣;迫不及待扑倒她脖颈前;还没等他一亲芳泽;锋利的胸针倏然刺入他的颈椎。
他捂着脖子,摔倒在地,不可置信的望着缓缓站起身的瑞允儿,“你中了迷药,怎么可能?”
“你不用知道。”瑞允儿举起手杖,对他的脑袋来了个横扫千军。
鹤景脑袋一歪,像死狗一样瘫倒在地。
瑞允儿抬起高跟鞋,又猛踢了他几脚,后者帅脸顿时肿的像猪头。
“哼,这可是你咎由自取。”
从鹤景身上掏出手机,给瑞芷嫣发了条短信,“事办妥,速来。”
没过几分钟,走廊传来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
瑞允儿勾起唇角,拎起手杖躲在门后。十根手指都在滴血。她抓破指尖,利用剧痛才勉强保持清醒。
“吱呀……”
浓妆艳服的瑞芷嫣期待满怀推开门,刚拿出手机准备拍照,一根黑铁棍从天而降,猛砸她的面门。
瑞芷嫣猝不及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砸晕了过去。
眸光阴冷的望着瘫软在地的二人,瑞允儿轻轻合上门。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门外有双眼睛盯着这一切。
容不得多想,她相继把瑞芷嫣和鹤景拖上床,摆出多个云雨过后的造型拍照存档。尤其是瑞芷嫣,清晰露脸的照片,足够她火爆全网。
“哒哒哒……”
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定是参加婚宴的亲属们。瑞允儿抿唇轻笑,拿了一件外套夺窗而逃。
“嘭!”
瑞天德一脚踹开房门,他身后全是婆媳两家的宾客。浩浩荡荡足有几十人。
“不孝之女,竟敢做这等不耻之事!”瑞天德揪起春光大泄的瑞芷嫣就是一个耳光。
瑞芷嫣蓬头垢面,额头隐隐有血丝渗出,“爸……我……”
“别叫我爸!你这么做对得起林昭吗?”瑞天德又是一个耳光,声音如雷贯耳。
“我去,黑瞎子,你够激烈,把这男的都玩儿没气儿了。”林佳奈低头打趣道。
林昭面色蜡黄,新婚第一天,新娘床上趴着别的男人,他这新郎的脸往那搁?
“啊呀!芷嫣,怎么是你?”林佳奈和瑞芷嫣是好闺蜜,看着蓬头垢面的女子第一个察觉出不对。
瑞天德仔细一看,可不是自己的宝贝养女。脱下外套裹住她,瑞天德满腹疑问脱口而出,“这床上应该是瑞允儿,你怎会?”
“爸,黑瞎子算计我。”瑞芷嫣放声大哭。
人群目光像聚光灯一样照在瑞天德身上。不比瑞允儿,瑞芷嫣乃瑞家宝贝疙瘩,全家族骄傲。瑞天德刚才这一顿大巴掌,无异于自己打自己嘴巴子。
“天德叔,您这真是大义灭亲呐。”
瑞天德大脑短路两秒钟,对着人群连连摆手,“误会,误会……”
“芷嫣,你?”林昭莫名望着她。
“姐夫,我是被人陷害的。”瑞芷嫣哭的梨花带雨。
林昭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姐夫会调查清楚的。”
“瞎子呢?婚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定都是她搞的鬼。”瑞天德提着声线吼道。
“父亲好大的嗓门。”一身红色礼服,顶着大墨镜的瑞允儿从人群外徐徐走来,手杖轻舞,长发飘飘,曼妙的身材在礼服的衬托下愈发撩人。
“快看,不敢见人的新娘出来了,墨镜侠呀。”
“真是瞎子,这墨镜下面不知道是一张多恐怖的脸。”人群窃窃私语。
丑媳妇难见公婆,从结婚典礼到晚宴,瑞允儿一直不允许出门见客。林昭一人饰两角,真特么是个人才。
这种话瑞允儿听的太多,并未理睬。反正她是回来复仇的,没必要做口舌之争。
“你干什么去了?芷嫣为何会在你房间里?”瑞天德指着瑞允儿质问。
瑞允儿调整呼吸,再次面对林昭,她仍旧无法冷静。
“父亲,我结婚,芷嫣带野男人到我婚房乱搞,你不问她却要问我?”瑞允儿。
“爸爸,我没有……”瑞芷嫣抽泣道。
“瑞允儿,芷嫣受了委屈,做姐姐的,快过来哄哄她。”林昭摆着总裁的架子说。
瑞天德咬牙切齿的盯着瑞允儿,“就是,晚上不在婚房里待着,四处乱跑。如果你在,芷嫣也不会受这份罪。”
“对对…黑瞎子若是在房里,打劫的都能吓跑。”
瑞允儿玩味凝视林昭和瑞天德,“我问问,你们是在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瑞天德和林昭对视一眼,没明白瑞允儿的意思。
瑞允儿站在亲属中央,双手拄着手杖,“你们两个,一个是我亲生父亲,一个是我新婚丈夫,怎么宁可信一个外人,不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