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物园受惊的马踩在脚下疯狂践踏时,
我终于知道贺知带我出来玩的目的了——
原来又是想杀我啊!
这已经是他第六次试图谋杀我了。
可惜,又要让他失望了。
等我终于死心,不再爱他,联系系统更换身份。
贺知却后悔了,抱着我腐烂的尸体疯狂悔过:「若水,是我错了。」
「求你回来吧,只要你能回来,」
「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变成干尸的我勾唇轻笑:「真的吗?」
「如果,我想要你们都死呢?」
1
「救命!」
「啊!」
「快跑啊!」
高高扬起的马蹄和贺知毫不留情的背影一同落下,
一个撕裂了我的身,一个打碎了我的心。
我躺在地上被嘶鸣着的马疯狂来回踩踏,一下又一下,
血液冲击着破碎的五脏六腑从嘴里、耳朵里、鼻孔里汩汩涌出,
人群的哭喊尖叫和马发狂的嘶鸣混杂在一起,鼓动着我的耳膜,
让我头脑发晕,明明身心都痛苦而绝望,
我却突然想笑,笑自己的愚蠢。
昨天贺知突然邀请我来动物园的时候,我还一度以为.......
他是终于愿意接受我了,
原来只是找了个更残忍的死法,让我被疯马践踏而死!
贺知,
这可真是个足够痛、足够让我死心的死法啊?!
2
刺鼻的消毒水将我从无尽的黑暗中拉了回来,
虽然系统不会让我死,可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真实的感觉。
从第一次死亡的痛苦,到后面一次又一次,
我就只剩下了麻木和绝望,
那种身心俱痛,世界只剩无边孤寂的死亡恐惧犹在眼前,
我蜷缩着身子,抱住自己,
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滴滴砸落:
「贺知,我好疼。」
「贺知,我怕。」
「贺知,救我。」
……
我哭啊哭,断断续续哭了一个月。
也没能等来18岁那年在小巷里如天神般降临,救下我的贺知。
更甚至,
那个曾经救我的人,如今成了我所有痛苦的源泉。
3
18岁那年,我被一群小混混们堵在巷子里,
他们笑声刺耳,讲着下流的笑话,黏腻恶心的目光好像要把我扒光,
一双双肮脏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
让我恶心而绝望,我挣扎着求救,
却被一张腥臭的嘴凑上来堵住,只能无助呜咽。
「你们干什么?!」
在这最绝望的一刻,贺知出现了。
他推开我:「快跑!」
独自一个人拖住了所有人,哪怕被打得鲜血淋漓,也死死拖住了他们。
后来,他会在所有人都骂我不知廉耻,
甚至连我觉得自己都觉得自己脏的时候,
坚定告诉我「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犯错的人。」
他是黑暗中渗出的那缕光,是我濒死前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虽然系统给了我四个身份选择,
但我的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贺知妻子一个选择。
4
「贺知。」
恍惚间,我似是听到了贺知的声音。
我欣喜起身,追了过去。
就在一房之隔的病房里,我看到了他,也看到了……
贺雪。
贺知的养妹,也是贺知压在心底却不敢触碰的白月光。
他正温柔地给贺雪念着故事,
这是我从没见过的贺知。
没有嫁给贺知时,我们关系还没有这么恶劣。
有一次,我为了救贺知被连捅18刀,
在那个雨夜徒劳地感觉血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直到死亡。
自此以后,我害怕每个雨夜,
常哭着跑去求他陪我一小会,但每次都会被无情拒绝,
更遑论这么温柔地念故事。
声音戛然而止,贺知望着睡着的贺雪,
反复压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倾身,
在她唇畔落下一吻:
「雪儿,等我。」
「我马上就让林若水把心脏偿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