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十，未婚，我爸妈没急，我弟急了。

　　「姐，你不结婚，我咋办？」

　　我纳闷。

　　「你又不是和我结？」

　　他终于和女友订婚，准弟媳翘着红指甲点我：

　　「姐，以后你就是外人，这个家我说了算。」

　　我没懂。

　　「嫁出去是外人，没嫁的也是外人？我里外不是人？」

　　她又说：「我要大房子，姐出多少？这些年你上学，家里没少给你花钱，那可本该都是我的钱。」

　　我赶紧掏颗药吞下压压惊。

　　她奇怪：「姐，你有病？」

　　「嗯，疯病！」我盯着她脖子，「杀人不负责，持证砍人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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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三十，没结婚。我爸妈不急，我弟很急。

　　「姐，你不结婚，我咋办？」

　　我纳闷。

　　「你又不是和我结？」

　　老家的习俗，老大不结，后面的弟弟妹妹不好先结。

　　好在我爸妈开明，让我弟先结。

　　他终于要订婚，我们全家总动员，忙起来。

　　我妈把房子打扫得一尘不染，我爸快把整个菜市场搬进厨房。

　　他们还叮嘱我早早回来，别忘了带礼物。

　　我拿出三个月工资买了包包和化妆品，专门请年假赶回来。

　　不能让人家女孩子觉得被轻视，人心换人心，尊重是相互的。

　　订婚当天，厨房空调坏了，我爸妈忙得汗渍洇半个背。

　　客厅里，弟弟女友柳月月指甲挑起我送的包的防尘袋，「就这？上海不是月工资都几十万吗？」

　　说着凑近我，瞄一眼我领口：「优衣库呀，难怪嫁不出去。」

　　没开席，我已经饱了。

　　「月月，快尝尝烤乳猪！」我爸热情招呼。

　　「订婚又不是祭祖！」柳月月「啪」地撂下筷子。

　　我妈赶紧转过去蒸鱼，「上好的东星斑。」

　　她伸指甲戳戳鱼眼睛：「这鱼蒸老了。」

　　隔着佛跳墙的蒸汽，我看见我妈拉下脸。

　　柳月月指甲「叮咚」敲转盘，「说正事吧，婚后老房子归我们，你们什么时候搬？」

　　我爸筷子「吧嗒」掉了。

　　没过门的弟媳这是急不可待要当家呀。

　　我弟沈斌挤出笑：「月月和你们开玩笑的。」说着低声告诉女友，「我姐特意请年假回来……」

　　「我没开玩笑！」柳月月看向我，「主要是姐占着房子不结婚，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家养姑子呢！」

　　我妈深吸口气：「你姐的房间早改成斌斌游戏室，你姐每次都住宾馆，嫌斌斌那屋脏。」

　　「哦？」柳月月点点头，「姐，以后你就是外人，这个家我说了算。」

　　我没懂。

　　「嫁出去是外人，没嫁也是外人？我里外不是人？」

　　她理直气壮：「我嫁过来就是你们沈家的人，是要入族谱、入祖坟的。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干涉娘家的事。」

　　我使劲掏掏耳朵，以为我听错了。

　　「你意思，我以后和这个家划清界限？」

　　「对呀！」她摆弄我送她的包包，「姐是文化人，你肯定干不出挑唆婆婆跟我对着干的事。」

　　「当然孝敬父母是你必须做的，每个月你交一半工资给我。你又没结婚，钱放着也是放着。」

　　我匪夷所思看着她，年纪轻轻，怎么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