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全都是好吃懒做地单身汉。
可我们村却是周边村子里最有钱的。
我爸告诉我,每天晚上会有海螺姑娘帮村人打渔。
他们只要陪海螺姑娘睡觉就行。
今天,是我18岁的生日。
我也要陪海螺姑娘睡觉了。
1
成年这天,我爸将我洗干净,送到了海边的一间小屋子里。
全村的人都在外面等待天黑。
他们脸上的笑容满是欲念,眼睛都在发光。
人群之中,我看见从小一起长大的狗子,他不时舔着唇瓣。
他今年19,但依旧对自己的海螺姑娘念念不忘。
他恨不得把海螺姑娘时时刻刻绑在身边。
「你不懂!那一掐就陷进去的软肉,一抹就红的白皮子……」
他说着还咽了咽口水。
其他人听见他的话,也跟着咽口水,他们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
我爸沉默摇头。
我不再看他们,开始打量这间木屋。
木屋很简陋,墙壁和屋顶都会漏风,有的缝隙还能透出月光。
屋子里只有一个水壶和一个杯子,连个椅子都没有。
但唯独这张几乎占了整个房间的席梦思床格外突出。
「看这蠢货还知道盯着最贵的看呢!晚上可别被吸干了哈哈哈!」
狗子的声音顺着海风飘进来。
大家哄堂大笑。
「走了走了!天黑了!」
村里的规矩,天黑谁都不能出来,防止吓跑海螺姑娘。
我坐在席梦思上,口中莫名有些干燥。
正准备给自己倒酒的瞬间,一道窈窕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桌子边,她低眉顺眼,正在倒水。
杯中的水散发着醉人的幽香,我口中更干了。
女人在我脚边跪下,抬眼看我,深情妩媚。
那杯水被举到我唇边。
「相公,喝茶。」
她的声音极润,仿佛将我从头到脚都洗了一遍。
我没有动,默默取下手腕间的珠串,一颗一颗盘。
「你去里边睡吧。」
「我不会动你,我爸和我说过,你是海里的妖物,人妖是不能发生关系的。」
2
我从小就被我爸灌输,这海螺姑娘是海里的妖物。
她会根据我们的爱好,变化身形相貌,能长成我们心尖上的模样。
她们必有所图。
我们村子全都是懒汉,没有一个女人。
村民不想做事,却做着发财的美梦。
有些偷鸡摸狗地村民想去外村偷点金银,却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村子这片山头。
凡是离开山头超过三日,必会暴毙身亡。
他们刚开始派精壮的年轻男人去外村抢吃的和女人。
可不过半月,年轻男人就死了十几个,女人全被折磨死了。
村长发现这样不行。
所以他们开始祭拜海神。
他们将老人丢进海里,以祈求海神的原谅和祝福。
诡异的是,祭祀灵验了。
当天晚上,在他们睡梦中,一个一个美貌的女人凭空出现在成年男子的床上。
他们欣喜若狂。
一夜红浪滚滚。
第二天起来,那些女人全都消失了,但和女人睡过觉的男人门前堆满了渔获。
村长大喜,悟出了一个道理。
和这些女人睡觉,会获得免费的渔获。
男人们开心极了,这事可赚大了。
他们把这些女人叫海螺姑娘。
海螺姑娘除了和成年男子睡觉,还会在晚上帮男人们收拾家里,甚至做好第二天的饭菜。
所有未成年的男孩们都期待成年的这一天。
他们也想过把海螺姑娘留下来,白天也和他们在一起。
毕竟这些女人的滋味实在美妙,让人流连忘返。
可一旦入夜,他们便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就算用绳子绑住海螺姑娘,第二天,她们依旧会消失。
只在地面上留下一滩黏糊的液体。
几次尝试之后,他们便放弃了。
反正享受的是他们。
也有人想要利用这点去赚外乡人的钱,但外乡人根本看不见海螺姑娘。
直到今天,村子里没有海螺姑娘的男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其中就有我和我爸。
我爸其实也算外乡人,他是二十年前才来的村子。
因为是唯一的外乡人,村长便把他丢在距离村子最远的破屋里当守村人。
而村长自己则住在村子的最里面,和我爸一南一北。
只要有什么危险,我们家就是首当其冲。
海螺姑娘出现的那一夜,我家门口几百年的石碑被雷劈碎了一半。
碎掉的那一半变成了灰烬,一点都找不着。
我爸放了一海碗的血,洒在石碑上,一晚上不敢睡着。
从我出生以来,他不断给我说,这些海螺姑娘是妖物。
他警告我千万不要碰海螺姑娘,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我对海螺姑娘很是好奇。
她长得极好看,又乖,没有一点妖物的样子。
时不时可怜巴巴看我一眼,我心尖都颤了颤。
下腹滚烫。
但我紧紧闭上眼,捻着珠子,坐在床边不敢动弹。
珠子逐渐变得滚烫,上面的纹路流转,像是要活过来的蛊虫一般。
这是我爸亲手从百年古树上取下来的珠子,他说这是保护我不被妖物伤害的保命符。
3
我一夜不敢睡,一直记着爸爸的叮嘱,生怕一瞌睡,身体就失去控制。
天快要亮的时候,我紧盯着床内侧熟睡的女人。
她身形凹凸有致,让人多看一眼就身体发热。
明明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可就在天亮的瞬间,床上的人消失不见。
我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海螺姑娘凭空消失,床上也没有什么液体。
只是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不难闻。
外面的喧闹声传了进来。
「果然外村人就是外村人,就算和海螺姑娘睡一晚,她也不想送东西给他!」
我推门一看,狗子正拍腿大笑。
「你不会没有满足她吧?!」
听见他说的话,沉默的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甚至有人上前推搡我。
我没有看见我爸。
他去哪了?
我闷着头争辩,「我没有睡她。」
他们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嘲笑声变本加厉,还有人开始扒我的裤子,拧我的下面。
我努力把自己蜷起来,减少受伤害的面积。
在村子里,我和我爸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人。
他们需要我们住在村头为他们当警报器。
平时都是拿我们当空气。
会让我来海边这个木屋‘承宠’,全是因为村长的海螺姑娘,说村里的成年人全都需要有一位专属海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