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在生死之际，救了幼时青梅的儿子。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横死街头。

　　我抱着女儿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他却一脸不耐烦。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难道也要让我偿命吗？」

　　「初月和辰辰要一辈子活在车祸的阴影里，阿念只是失去了生命而已。」

　　「林舒禾，适可而止!」

　　我望着爱了五年的丈夫，终于心如死灰。

　　「不用了。」

　　「我们到此为止吧。」

　　1.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撞见这一幕。

　　纪聿桉怀中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用纸巾温柔地擦掉他眼角的泪珠，细细安慰。

　　高高瘦瘦的女人站在一旁，莞尔一笑地看着他们。

　　而我的女儿，鲜血淋漓，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头顶蒙着一块白布。

　　眼前瞬间一黑，我脚步软了下去，心脏犹如被人撕成碎片一样抽痛。

　　「为什么？」

　　「你是阿念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我的阿念还那么小——」

　　男人的脸色被阴霾覆盖，声音暗沉，大声斥责道。

　　「林舒禾，初月和辰辰都被吓到了，医生说需要静养。」

　　「你情绪冷静一点，别把孩子再给吓哭了!」

　　孩子？

　　她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吗？

　　我扶着膝盖站起来，指着他们母子两人，手指都在颤抖，「纪聿桉，你弄清楚了!」

　　「他们只是受到了惊吓，而我的阿念死了——」

　　「她再也不能张口说话了啊!你们都是罪魁祸首!」

　　江初月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模样楚楚可怜，「对不起舒禾，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阿念。」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要恨就恨我吧，这件事与聿桉无关!」

　　小男孩一身牛劲，立马朝我狠狠地撞来，嘴里念念有词。

　　「坏女人，让你欺负我妈妈！」

　　「我撞死你，撞死你。」

　　众目睽睽之下，纪聿桉护住怀里的江辰，把江初月拉在身后，面色铁青。

　　「够了!林舒禾!」

　　「你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成这样吗？也不怕外人看笑话!」

　　「初月和辰辰要一辈子活在车祸的阴影里，阿念只是失去了生命而已。」

　　他在说什么？

　　我一脸不可置信，胳膊高高扬起，用尽全力扇了他一个耳光。

　　「啪——」

　　「冷血无情!你根本就不配为人父!」

　　纪聿桉的右边脸颊瞬间高高肿起，他咬了咬后槽牙，满脸不耐烦。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难道也要让我偿命吗？」

　　「林舒禾，你给我适可而止!」

　　我闭上眼睛，紧紧抱着阿念冰冷的身体，眼角忍不住流下两抹滚烫的泪水。

　　多可笑啊。

　　结婚五年，就算是捂个石头，也该捂热了。

　　可他的心就是比石头还硬。

　　我狠狠抹了一把泪，安静地看着他。

　　「不用了。」

　　「我们到此为止吧。」

　　给阿念处理好后事，我的一颗心七零八落，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查找证据。

　　我发了疯一样调取监控，自残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