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我与妻子的白月光互换身体。
他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我躺在顾明月身下,不熟练地承受着她狂热的亲吻。
她叼着烟笑得妩媚,「还是你体力好,比起凌至信那副病躯好太多了!」
「一想到那么大笔遗产即将归我,我就恨不得他立马断气。」
顾明月那么厌恶我。
可为何后来,她又跪着求我别离开她呢?
1
深夜病房,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被翻来覆去的窸窣声惊醒,睁眼看见顾明月跨坐在我身上。
正俯身贴过红唇,在我的脖颈处热情亲吻。
「别……」,我下意识按住发昏的脑袋,「刚撞的车……」
等等,我头上的伤口呢?
我明明记得车祸发生时,整个人撞碎挡风玻璃飞了出去。
但现在受伤的只有一条……左腿?
顾明月似乎没听见我的话。
她自顾自释放天性,扯开我胸前病号服的纽扣,二话不说就要往里探索。
我挂着吊瓶浑身发软,又怕动作太大吓着她,只能呢喃着阻止。
「明月……这儿是医院……我们不能……」
「医院怎么了?」顾明月满面潮红,支起身子掐住我下巴,「试衣间、楼道、天台……我们做得还少吗?」
我一怔。
眼前的顾明月,还是我记忆里那个害羞胆小、对男女情事扭捏的妻子吗?
每每同她亲热,她连换个情趣内衣都要扭捏半天。
到后来,我的强直性脊柱炎到了末期,股骨头将近坏死,便再也没有过夫妻生活。
更遑论她言语中的刺激体验了。
「想什么呢!」
顾明月掰正我的脸,捧着疯狂落吻,「霍晚赢,跟我做的时候要专心,我告诉过你的。」
我的身体陡然一震。
然后在床头柜玻璃杯的倒影中,看到了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
霍晚赢,顾明月相识八年的白月光。
这具身体的主人。
半晌,顾明月餍足地点了根烟,靠在我肩头宛如小鸟依人。
我盯着玻璃上的人脸,仓促间发出一声低笑。
夹杂着卑微和绝望,比哭还难听。
原来,跟顾明月在楼道和试衣间里的人,是霍晚赢。
原来,只有在霍晚赢面前,她才会变得这么主动媚人。
「怎么了!」
听见我喉间哽咽,顾明月满脸关切,翻身过来细细查看我的伤腿。
「不应该啊,我全程迁就着你的伤口,难不成扯到什么隐患了吗?」
看着她急红双眼忙前忙后,又是道歉又是为我重新包扎的模样。
我心里掠过一抹浓浓的苦涩。
这具身体不是我的。
原来霍晚赢磕碰了下手指,她都会担心成这样;而我这个所谓的丈夫……
「没事。」我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我说呢!」顾明月松口气,翻身躺在身侧,「你又不是凌至信那个病秧子,哪就那么脆皮了?」
「病……病秧子……」,我反复咀嚼着她的话。
「他那强直性脊柱炎都到末期了,往后还有瘫痪的风险,甚至连性能力都快没有了。」
顾明月提起我时,满脸嫌恶,将我最难以启齿的伤疤揭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