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嘴巴漏风,什么都敢往外面说。
爸爸的公司刚刚有点起色,她逢人就说爸爸赚了大钱,要给家乡修大坝灌溉农田。
爸爸破产,她得理不饶人:
“公司没了还可以再开,乡亲们的庄家干死了,就没指望了。”
哥哥被政府部门看中内聘,她转头在群里炫耀。
她同事的亲戚当晚走后门抢占了哥哥的名额。
我妈傻眼了:
“我就是跟她们分享喜讯......肯定是你不够优秀,轻易就被人取代。”
高考前,一向对我器重有加的班主任突然对我冷嘲热讽,同学集体孤立我。
原来,又是我妈跑到学校嚼舌根.
这一次,我决定不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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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学计算机的,上午经过层层筛选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内定本地一家政府机构员工。
转正后有五险一金还给正式编制。
哥哥跟我分享喜讯时,高兴的眉飞色舞,连头发丝都在兴奋跃动。
我从没见过我哥这么开心的样子,打心底里替他高兴。
这时,我妈突然“嘭”地推门进来。
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她眼睛冒星星:
“儿子,你真被xx局录取啦?”
我哥的脸色立马僵了下来,支支吾吾:
“只是,只是暂定,明天还有一场复试,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随后我哥紧接着强调一遍:
“妈,这事儿还没最终确定,你一定一定不要出去乱说啊。”
我妈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答应:
“唉唉唉,好好好,这是天大的好消息,晚上我必须整两个硬菜,庆祝庆祝。”
我妈嘴巴没把门,是个大喇叭,什么都敢往外说。
自家的家底给人抖落个干净,别人家的闲事她也添油加醋讲得天花乱坠。
她总说自己有分寸,结果我爸就成了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我刚初中毕业那年,我妈带我和哥哥回姥姥家过暑假。
我爸开的公司刚刚有点起色,我妈就在村子里到处炫耀我爸挣了大钱。
有人开玩笑,说既然挣了大钱,就出点小钱给丈母娘家乡修个大坝,灌溉农田,造福百姓,给老丈人丈母娘长长脸呗。
那年大旱,庄家都干死在地里。
我妈像明星一样被大家恭维着,被哄得飘飘然,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和哥哥急得去拉她,她骂我们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
她就这样被大家簇拥着去找了村支书,当天就签字了修建大坝的计划书。
一共要一百万的费用,村支书跟上面申请十五万,农户一家出一千凑五万,剩下的八十万全让我妈出。
我妈把事情告诉我爸,我爸差点没气撅过去。
我妈哭嚎个不停:
“我就随便说说,他们还真当真了。”
“现在话都说了,字也签了,你不拿钱不是打我脸吗?”
“再说这钱又没让你一个人出,本来一百万,大家伙还帮你分担二十万呢。”
最后没有办法,我爸含泪把公司卖了,凑了八十万给她。
我爸要离婚,把我妈拖到民政局门口。
她拼命道歉,发誓一定会改掉乱说话的毛病,最后拿我和哥哥当挡箭牌。
我爸妥协了,气得去工地上搬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