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男友将白月光紧紧护在身下的时候,我却被袭击得头破血流。
他纵容白月光陷害我,眼睁睁放任我被网络曝光,事业不保。
我提出分手,他却慌了。
他追随我至图米西,替我挨下致命的袭击,只为护我安宁。
1
在努丘比发生的一切从来没有预告。
一场小规模的硝烟,持续了一小时。
我从安全区出来,爬上疮痍不堪的半截高楼,进行着日常报道。
同个电视台的乔浅紧随其后,和我抢占同一块地方想捷足先登。
“观众朋友们,现在是中午12时,这里发生了一场......”
话还没说全,砰地一声,大地晃动,身后孤立的高楼,再次摇摇欲坠。
我飞快地朝着空地跑去!
躲避建筑坍塌,这是身为记者,重要的求生技能之一。
只是来不及了。
这次来不及了。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又一阵摇晃之后,抖落下大片的泥瓦。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骤然出现,三步两步冲了过来,猛地将我身侧的乔浅拉了过去。
两人摔倒在地,他将她紧紧护在身下。
手腕上露出一条红绳,刺眼得我双目模糊,心脏像被狠狠揪住般呼吸不过来。
是我的男友,周照。
我一边抱住头一边跨大了步子,却还是没有躲过,被一块落体的石头砸中了头。
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
尽管戴着头盔,可我还是觉得头痛欲裂,好似有暖融融的液体顺着脸庞流下。
来努丘比一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血。
意识模糊间,周照惊慌失措地跑到我身边,将我整个人腾空抱起来,冲向离得最近的临时医疗点。
他的嗓音在发抖:“江落,你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不要昏过去!”
侧脸的线条一如既往的坚毅,下巴紧绷,唇瓣好似在微微颤抖。
乔浅一边哭着喊“周照”,一边在身后追着。
周照微微侧过头看着她,终是不忍心也不放心,慢下了步伐等她跟上。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痛疼,眩晕,还混杂着强烈的耳鸣声。
我好想告诉周照。
比我头还痛的,是我的心。
2
躺在手术台上,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疮痍,没有哀嚎,有的只是宁静与美好。
我和周照还是二十岁。
我靠在他的怀里,刷着手机里的新闻。
视频里的惊心动魄,让我非常心纠。
也是那一刻,我和他说,我以后要去那个地方当记者,告诉所有人,硝烟的恐怖,从来不是字面上的。
双目灼灼,那是少年人的赤诚真心。
周照笑着勾了勾我的鼻尖,说如果我要去当记者,他就来当医生。
在离我最近的地方,护我安宁。
他确实是这么做的。
在我奔赴努丘比的第二个月,周照就作为救援医队的一员跟来了。
还记得在初见那天,他拉过我的手,替他在他自己的手腕上系上了一根红绳。
他说,这里混乱且危险。
如果哪一天,哪一天他真的遭遇不测。
成为了无数面目全非尸体中的其中一具。
让我凭借这条红绳认出他,把他带回家。
带回我和他共同的家。
我红着眼眶紧紧抱住他,哽咽着说,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可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天,我凭借他手腕上的红绳认出他。
是他当着我的面,无意识地紧紧将乔浅护在身下。
乔浅是周照的初恋。
她加入的时候,我和周照在饭桌闲聊着:“你知道吗?我们这来了个哥大新闻系毕业的,叫乔浅,听说她拒绝了大厂的offer,执意回国。”
“同事几个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说是因为,她有一个想复合的人在国内。”
周照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我早该注意到的。
注意到他那时的失态。
可我只是替他捡起筷子,嗔怪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吃饭也不会好好吃呀?”
周照的神色一瞬间恢复了正常,他边给我夹菜边说:“你多吃点,你这天天跑,累得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他当晚一夜未归。
我来这里的第二个月,乔浅也报名来了。
她浅笑盈盈:“江小姐,你一个人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你男朋友不会不放心啊?”
想起周照,我面色柔和:“他说他很快就回来陪我的。”
乔浅来的一周后,周照就来了。
那时候我欣喜地以为,他是为我而来。
可现在看来,他是为乔浅而来。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