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三年,我已经连着克死了两任皇帝。
第一任死在了我侍寝的当晚。
我在宫女的伺候下,刚把自己洗得喷香,宫里的丧钟就敲响了。
第二任即位的,是第一任的亲弟弟。
比第一任强点,撑到了我爬上龙床。
但当我伸手摸向他胸口,正准备散发魅力的那一瞬间。
我的心就变得跟他的身体温度一样。
凉凉了。
自此,我便在大魏后宫出名了。
他们说,再毒的鹤顶红,都没有大越来的齐美人毒。
按理说,我这样的人应该立即处死才是。
但我是上国大越朝送来的恩赐,作为大魏岁贡的回礼。
况且两任皇帝的死,经调查也确实没我什么事。
因此,大魏除了暗骂一声晦气外,也无可奈何。
其实,说无奈,我比他们更无奈。
母国送来的密信已经摞了一床头。
除了赞扬我前两次手段高超,不留痕迹外。
还催促我尽快完成第三杀。
他们也不想想,我不杀是我不想吗?
那必然是我不能啊!
谁叫这该死的狗皇帝,一年半前刚上位,就将我远远打发到了后宫最偏僻的宫殿。
别说面圣得宠了,方圆一公里,平时连条公狗也瞧不见。
跟我一同来的宫女如画每天都急得抓耳挠腮。
“齐美人,时间紧任务重,您得赶紧想办法啊。”
我随手将刚送来的密信扔到一边,从榻上坐了起来。
“天高皇帝远,急什么?放心吧,紧要关头我自会出手。”
如画显然不吃我这套。
“那什么时候才是紧要关头?御膳房今天可又没送饭,奴婢真怕自己熬不到您说的紧要关头了。”
看着如画颓败的神色,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那还不快走?今儿该去玉嫔那儿了。”
我无嗣无宠,又背上了“克帝”的名声。
宫里又惯会拜高踩低。
可想而知,我的生活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克扣用度是常态,有时甚至连饭菜也不送。
所以,平时我就爱去后宫其他妃子宫里转转。
一是为了蹭饭。
二是为了蹭皇上。
这两个,碰上哪个我都不吃亏。
如画听见去吃饭,急忙起身咽口水。
我嘿嘿一笑,嘱咐她别忘了带上家伙什。
把晚饭也一并装回来。
如果说我是大魏后宫的奇葩,那玉嫔就是传奇。
她是大魏新皇登基,邻国送来的贺礼。
千娇百媚、温柔如水。
送来的当晚,就被召侍寝。
可人抬进去仅仅不到一刻钟,又原封不动被抬了出来。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
就连我这偏僻到鸟都绕道飞的地方也有所耳闻。
谁都不知道养心殿那一刻钟里发生了什么。
没人敢质疑皇上的“能力和时长”。
只能脑补定是玉嫔触了霉头,被退货了。
这在后宫,可是绝无仅有的奇耻大辱。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位大美人可以埋了的时候。
她却突然被晋升为嫔,赐一宫独居。
虽然皇上再没有召过她,但平日里各种赏赐却是络绎不绝地往宫里送。
这样神秘又得宠的一个人,因着同是异国之人的缘故,便对我颇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