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拥有几百万粉丝的顶流女作家。
我谈过很多任男友,他们身份性格各异,我跟他们恋爱,不是因为我爱他们,只是为了体验不同的感情经历,为我的作品寻找灵感。
现在,我的报应来了。
在新书《心晕过浓》的签售会上,前男友邵南平来砸场了。
邵南平,心理医生。当初为了写《心晕过浓》里抑郁症女主与男心理医生的故事,我狠心划了自己很多刀,装作抑郁症患者,出现在邵南平面前。
然后我以一副极其需要被拯救的样子,出现在邵南平面前。
在小说里,我记录着我和邵南平的点点滴滴。真实而细腻。
不过我从来不为任何人停留。
交了《心晕过浓》的全稿之后,我很快就脱离了角色扮演。
把邵南平毫不留情的甩了。
可邵南平明显比我的前男友们都难缠。
此刻,他正气急败坏地从保安怀里挣脱出来,指着我大骂:“尚语贤你个渣女!你为了写书欺骗别人的感情,你不得好死!”
我其实并不怕邵南平骂,因为签售现场的粉丝不会相信他。
毕竟我的人设,一直都是温柔、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写作狂。
可邵南平突然摔开保安,一把拽住了我的头发!
我惊呼一声,正要挣扎,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带鸭舌帽的男人。
在粉丝们的尖叫声中,男人很快将邵南平按在地上。
看来还是个练家子。
保安们将邵南平拉走,我微微眯起眼,饶有兴趣地打量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他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半边脸是成熟的好看。
可是,露在外面的右手,和右半张脸很夸张。
全都是可怖的烧伤。
右腿,甚至是笨拙的假肢。
他浑身给人的感觉,过于压抑。
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就爆发出一个新的灵感。
关于恋残癖和残疾人,双向救赎的故事。
我正在发愣,男人居然将我的新书递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开口:“能提前帮我签一下么?等下人多,不方便。”
“写什么?”我回过神来,接过书,故意蹭到他的手。
“致江依依。”
我签完字,还没来得及和他搭话,签售会开始了。
男人被人流挤了出去。
“我身体不舒服,这场签售会改日再办。”我招呼完助理,就追了出去。
跟着男人的车,来到一片墓园。
看着他把我签着的那本书,烧在一个墓碑前。
我走下车,拿出一朵刚刚才在车上叠的纸花,放在墓碑面前。
墓碑上面没有照片,只有三个字,江依依。
“江依依一直是我的读者,我还记得三年前她来我签售会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短发,我们约好每年见面。”我转头看向男人,眼里已经适时的流下眼泪,“可她后来一直没来。我找了她三年,原来她被埋在这里。”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江依依。
读者那么多,我从不会在乎谁。
不过是路过男人车的时候,看见车窗里挂着的黑白照片。
但是这些谎话,足以让他与我共情。
果然,男人闻声,抬眼看我,凄红的眼睛里有泪:“谢谢你。”
“我叫尚语贤。
你是江依依的监护人么?我想给她办一个盛大的葬礼,可以么?”
这男人看起来不富有,而这片墓地的价格不菲。
给江依依买墓地肯定花光了他的积蓄。
他不会再有钱给江依依办葬礼。
我猜这是他的遗憾。
果然,男人抬头:“我……叫张凌赫。”
就这样骗到了男人的名字。
回家后,我将家里所有摆件,都砸成了缺一个角的样子。
就连茶杯、饭碗都不放过。
还在客厅的墙后,挂上一副大大的断臂维纳斯挂画。
然后,我开始没日没夜的看着关于恋残癖的纪录片。
恋残癖,喜欢一切残缺的东西。
对相貌出众的残疾人士,还会有原始的性冲动。
从今天开始,我的新角色就是恋残癖。
而张凌赫,就是我新的猎物。
练家子,和一个去世女童有关系,右腿截止,半身烧伤。
这样一个神秘而充满故事的男人。
我新小说的男主角。
我要让张凌赫爱上我。